朝兩個使女低喝一聲:“速退。”
但就在她喝聲未落,謝少安的劍光,已如玉龍倒掛,由四丈高處,朝第三層船頭瀉落!
他凌空飛起之時,劍光像白虹貫日,但這一回頭,就在半空中爆出一片流動的銀芒,就像繽紛花雨,飄灑而下!
這一下,當真快同閃電,秦映紅喝聲甫出,一片森寒劍光,已經朝三人當頭罩落。
秦映紅心頭大吃一驚,急切之間,皓腕一揮,白玉拂塵漾起千百縷銀絲,宛如春雲乍展,朝劍光拂去,身形跟著往後疾退。
她這柄白玉拂塵,專卷敵人兵刃,最鋒利的刀劍,也休想砍得動它分毫,乃是天狐的成名兵刃。但她哪裡知道謝少安手上的寒螭劍,是數百年來,武林中相傳的十大名劍之一,削鐵如泥,吹毛立斷,白玉拂塵只能卷鎖尋常兵刃,如何卷得住寒螭劍?
拂劍交觸,如同電光一閃,但聽一陣嘶嘶細響,千百縷銀絲,悉被劍光絞斷,總算秦映紅見機的快,拂塵朝上拂出之時,人已往後躍退。
兩個身穿翠綠衣衫的使女,但覺眼前銀光大亮,森寒劍氣,直砭肌骨,心頭驚駭已極,口中尖叫一聲,慌慌張張的往後躍退,那裡還顧得李玫?
劍光斂處,謝少安青衫飄逸,落在李玫身旁,正待舉手拍開她被制的穴道。
秦映紅眼見自己一柄銀拂,被謝少安劍光削斷,不由得粉靨變色,水汪汪的一雙桃花跟,閃過一絲殺氣,口中嬌聲道:“好啊,你削斷我拂塵,我要你賠。”
右手一抬,刷的一聲,從身邊抽出一支三尺青鋒,劍尖一顫,欺身直朝謝少安迎面刺來。
那兩個青衣使女一見夫人出手,她們可也不慢、雙手往背上掣出雙劍,身形一晃,一左一右夾擊而來。
你別看她們不過十六七歲,但強將手下無弱兵,天狐的使女,少說也是個小妖精,兩人雙劍揮舞,劍光如輪,倒也不能小覷她們。
謝少安身形一側,右手長劍起處,“叮”的一聲,架開秦映紅刺來一劍,左手同時迅速的替李玫解穴。
那知匆忙之間,他左手連推了李玫幾處穴道,李玫依然雙目緊閉,昏迷末醒,左右兩婢四劍如風,已經搶攻過來。
謝少安生怕捶們傷了李玫,只得一手挾起李玫嬌軀,斜退半步,右手長劍一招“左右逢源”,擋開兩婢攻勢。
秦映紅格格嬌笑道:“瞧你捨身救美,真是個多情的風流公子。”
她話聲嬌美動人,手中長劍,卻是快如電光石火,刷刷三劍,急襲而來,攻勢毒辣,和她妖嬈嬌豔的容貌,極不相稱。
謝少安長劍圈動,划起一道耀眼銀光,護住前身,喝道:“你把李姑娘怎樣了?”
話聲未落,忽見左右兩婢四支長劍,又雷奔電閃般刺到。
謝少安縱然身負豔世劍術,總究對敵經驗不足,左手又抱著李玫,一時之間,感到有些照應不過來,身不由己已被逼得往後連退了兩步。
秦映紅又是格的一聲嬌笑,欺身逼進,手上長劍連展,宛如靈蛇吐信,寒光亂閃,口中依然嬌曼的說道:“我說謝公子,你也不看看退到什麼地方了?快放下寶劍,隨奴家進去,我保證不傷害李姑娘,更不會虧待你的。”
姓劍勢亂點,卻拿捏得恰到好處,只是在謝少安面前晃動,並沒有刺到他身上。
謝少安被她一言提醒,忍不往回頭看去!
原來從他救下李玫,被秦映紅主僕聯手夾擊,他怕傷及李玫,一連後退,此刻已經退到了船頭,已經退無可退。最使他驚奇的,大船不知何時,已經悄悄啟旋,離開了江岸,正在向江中駛去。
岸上也不知何時,雙方已經動上了手,刀光劍影,正在激鬥之中。
謝少安看得心頭大急,劍眉一揚,大喝道:“好個妖婦,你當把船駛離江岸,就能困得謝某了麼?”
長劍朝身前疾掃而出。這一劍,他是含憤出手,劍氣迸發,森森寒光,登時暴長,化作一道匹練,夭矯橫飛!
兩個綠衣使女聯手合擊,配合得好,一連兩招,居然把謝少安逼退了兩步,以為謝少安也不過如此。膽氣一壯,四劍如風,跟著追擊過來。
這回,她們上當了,但覺銀光大亮,幾乎使人睜不開眼睛,耳中只聽一陣“當”“當”輕響,四柄長劍立被削斷。
兩個使女嚇得臉無人色,尖叫一聲,腳下一絆,跌跌撞撞的朝後疾退。
秦映紅眼見已把謝少安逼到船頭死角,那肯讓他援過手來,口中輕叱一聲,揮手一劍,朝謝少安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