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軼房的嘴角帶著笑容,眼神中透出無限的貪婪,他一再向鐵頭問道:“鐵頭,那傢伙真的走了嗎?”
鐵頭拍了拍光亮亮的禿頭,瞪著大眼睛道:“走了,我看的清清楚楚的,我跟了他一路,親眼看見他出了城,準錯不了。”
梅軼房悠悠地點了點頭,道:“出城了麼,莫非有什麼要事麼,嘿嘿,像他這樣的高手,應該不會在意一個老太太的死活吧。”
獨眼老人渾身顫抖,像是對前者的話極為恐懼,她艱難地張開佈滿皺紋的嘴唇,道:“治,治,治,病”
鐵頭跟隨梅軼房混跡江湖多年,自然懂得後者的心思,他已經將排隊等候的病患全部轟走,現在整個回春堂中,就只剩下他師徒二人,還有這個病入膏肓的老太婆。
梅軼房將窗門都關好後,這才大喇喇地坐了下來,翹著二郎腿哼道:“老東西,拿出來吧,難道還用我親自動手麼?”
顫巍巍的老人似也十分識相,既然自己要求他治病,手中的錢袋終究是要落入對方口袋中。
梅軼房雙目露出無限貪婪,接過錢袋子後便仔仔細細地數了起來,全然不顧苦苦等候的老婦人。
梅軼房狠狠咬了咬金子,裂開大嘴笑道:“都是純金的,純金的啊!竟然有五十一枚!”他心中似已在嘲笑那中年男人,竟然連數都數不清,憑空多給自己一枚金幣。
鐵頭瞪大了眼睛,嚥了咽口水,道:“師傅,這可比咱們晚上搶來的還多。”
梅軼房的臉色突然變得鐵青,一把堵住鐵頭的大嘴,怒罵道:“混賬東西,什麼話你都往外說,要是被人聽見,咱們可就麻煩了!”
原來這師徒二人白日扮作醫師,夜晚卻成了搶劫殺人的狂徒,幾年中已不知犯下多少傷天害理的勾當,更不知有多少平民百姓、花季少女慘遭他二人的毒手。
梅軼房猛然轉過身,毒蛇般盯著老婦人,眯著眼睛道:“老東西,你都聽見了,對不對?”
“我,我,我,我,沒”老婦人的舌頭似已麻木,說起話來吞吞吐吐,她雖然年老混沌,卻也還不傻,知道對方起了惡意,忙轉過身向門口走去,欲圖離開這虎穴狼窩中,只可惜她重病纏身,剛剛邁出一步,便已重重摔倒,此刻只覺得下肢發麻,頭痛欲裂,實在是痛苦難當。
梅軼房獰笑起來,右手掂著沉甸甸的錢袋子,耳中聽得金幣撞擊的清脆響聲,露出可怖的神情,道:“你病得這樣重,我治你也是浪費藥材,倒不如留著那些草藥,我還可以多賺一些。”
第96章 惡醫生斃命當場
梅軼房緩緩蹲下身去,在老婦人臃腫的膝蓋上敲了敲,咂舌道:“嘖嘖,骨髓都已經冰凍了,就算治也沒價值,與其你活著受罪,不如讓我成全你早早解脫,你說好不好?”
“不,不,不,不,不好”老婦人的獨眼瞪的老大,全身顫抖著,終於掙扎著說出一句話。
梅軼房大而有力的手掌,已掐在她的脖子上,他露出狡黠的微笑,死死盯著老人,道:“別怪我恨,就算我不殺你,你早晚也要病死,既然左右都是個死,不如成全我,讓我發一筆橫財,哈哈!”
咔!一聲骨頭捏碎的輕響。
梅軼房將老人活活掐死後,輕鬆地站了起來,掂著手中的錢袋,悠悠地走進內室中,並且對鐵頭吩咐道:“去,把這老東西丟到山裡,做的乾淨一些,別讓人看出來,嘿嘿,那些狼崽子這次又有的吃了。”
梅軼房的腳步微微停頓,似想起了什麼,再次對鐵頭吩咐道:“這幾天盯緊些,眼睛都給我擦亮了,要是那個中年人出現,你要立刻通知我,對外面要一口咬定,這老東西已經吃了我的藥,而且病也好了不少,我們好意留她繼續治病,她卻將診費省下來,不但不肯治病,而且還偷偷地離開了藏龍城。”
梅軼房猛然轉過身子,道:“鐵頭,我的話你聽見了麼?”
鐵頭已將老婦人塞進大黑袋子中,一把扛在肩頭後,背對著前者道:“我明白,我又不是傻子。”
九月雨季,大雨接踵而來,房屋在發黴,街道在發黴,藏龍城的人似已快要發黴,人人心頭都沉著一片天,心情怎麼也好不起來。
梅軼房已經忙了三天,大雨帶給他不少病人,他又可以盡情敲詐卡油。至於三天前出現的中年男人,再也沒出現過,他已完全相信鐵頭的分析,那人一定離開了藏龍城,就算還沒離開,像他這樣的高手,也不會記得那獨眼老婦。
梅軼房的指尖搭在老漢的腕脈上,眼睛卻色眯眯地盯著老漢身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