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朋友如此陌生,如此可怕!
“雨蒙,你先去帳篷吧,外面太冷,帳篷裡暖和。我們要繼續等你父親,聽話,別讓我們擔心”夜星辰抓起雨蒙的手,想帶著她朝帳篷裡走去。
雨蒙固執的站在雪地裡沒有動,長長的睫毛眨動著,明媚的眸子深深地看著夜星辰,彷彿要從那張溫和的笑容裡拼命看出些什麼——可只有那張像面具一樣的笑臉,甚至連眼睛都看不清。
蘇日勒和克輕輕嘆息了一聲,莫名的心痛起來。從今年春天離開還日拉娜河南岸冬季草場,到現在已經有半年時間了,這時他們三個第一次站的這麼靠近過,可是彼此的心已經分得像這麼遠了。他在擔心和忽炎??額爾敦刻圖的談判,雨蒙在擔心他們和她父親會不會刀戈相見,而夜星辰在完美得撒著謊騙著雨蒙變了,大家都變了,那種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瞭解彼此心中所想的感覺再也不存在,過往美好的回憶也只是回憶了,只能憶,不能回!
“雨蒙,回帳篷吧!”蘇日勒和克沙啞得說道,“外面站太久你會生病,進帳篷去吧”
雨蒙看了看溫柔的笑著的夜星辰,又看了看面色凍得青紫的蘇日勒和克,這一次她看清這他們的眼神了,那不容置疑的堅決。她默默低下頭,挪動腳步跟著夜星辰進了帳篷。
蘇日勒胸膛中那股撕裂般的疼痛感更劇烈了,他真真切切覺得雨蒙變了,變得沒以前那麼開朗,沒以前那樣愛笑,那張柔媚動人的臉龐變得像天空的陰霾般泛著死灰,甚至是眼神都透著對一切的懷疑。若不是她身上的狐裘小襖依舊,她熾烈的石榴紅馬步裙依舊,他會甚至不能將雨蒙和曾經熟識的雨蒙聯絡在一起。
他眼看著夜星辰領著雨蒙進入帳篷中,沒有說什麼。
片刻後,夜星辰掀開帳篷簾子走出來了,臉上那溫和柔軟的笑重新變得冷漠而平靜,他修長的身軀像劃過風雪的刀劍般走來,帶著決然和凌厲。看著蘇日勒和克說道:“沒事了,扎兒花將軍給她了些吃的”
“夜星辰,你剛騙了她,為什麼不能對她說實話?還有,你要我寫信的時候加一句讓雨蒙也一起來,到底用意何在?”蘇日勒和克上前一步,鐵塔一般的身軀矗立在消瘦的夜星辰前,眉頭擰在一起,眼神凌厲了。
夜星辰輕聲笑了下,說道:“生氣我剛才撒謊騙了她麼?除了這樣說,別無他法,我也沒想到雨蒙會真的來啊別擔心,一切都安排好了,不會出事的!”
夜星辰仰起頭,直面蘇日勒和克的眼睛,臉上又浮現出那和麵具一樣,充滿魅惑力的笑來。那股惡寒的感覺再次席捲過蘇日勒和克,他覺得多看一眼那笑臉,自己都會迷失進去他隱隱能感覺到,夜星辰瞞著什麼事情。
“來了,獅子王忽炎??額爾敦刻圖”夜星辰視線落在遠處,蘇日勒循著看去,果然有一隊打著獅子旗的武士從遠處艱難的走過來了。
蘇日勒和克沒再多想剛才星辰騙雨蒙的時,面對草原上最可怕的男人,他不得不小心翼翼,集中十二分精力。只是夜星辰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不用費心找藉口對他解釋為什麼要讓雨蒙跟著獅子王一起來了,其實原因很簡單啊,用南方的話來說,投鼠忌器,有雨蒙在場,忽炎??額爾敦刻圖不敢輕易對他們發難!
他瞥了一眼面色嚴峻的蘇日勒和克,看著他那掩飾不了的緊張,微微搖了搖頭。蘇日勒和克還是沒有成為帝王的決然啊,太年輕,太仁慈了
那面獅子旗逆著風對著赤那思的白狼旗翻湧咆哮,旗後跟著二十名擎著弓握著刀的武士。為首的武士穿著鬆軟的絲綢長袍,胸膛鬆鬆垮垮得敞開著,彷彿從寬闊的胸膛裡迸發出灼燙的熱量,連冰雪都能融化!他臉龐周圍的鬚髮被風吹得蓬了起來,愈發像一頭獅子!
他們都沒有騎馬,冰天雪地下,戰馬腿很容易別傷,一步一步朝這裡走過來,武士身上火紅的鎧甲襯得他們像一條火蛇般遊弋而來。
夜星辰輕聲說道:“獅子王連甲冑都沒穿,未免太自大了吧”
蘇日勒和克已經上前一步迎上去,面對著獅子王,沉聲說道:“歡迎!”說著伸出手,與獅子王的手握在一起。這是赤那思與阿日斯蘭兩個部落自戰爭開始以來第一次握手,年輕的蘇日勒和克與獅子王一樣身材高大,只是他與獅子王比起來少了一分從容和霸道,兩個男人握在一起的手不約而同發力,像兩個咬在一起的鐵鉗。他們的手上粗大的骨節泛著蒼白,透著風雪聲彷彿都能聽到骨節的嘎吱聲,彷彿要將彼此的手捏成碎片。
不過這只是幾息的時間,兩人的手就分開了。老獅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