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武士心驚膽寒。
老黃還在高呼冤枉,冤枉,雙腿哆嗦著就跪了下去。可武士身形已經動了,制式牙刀出鞘,隨著周圍人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刀鋒已破空入肉,跪地求饒的老黃被利落得斬了腦袋。斗大的頭顱骨碌碌滾下,脖子上暗紅的血噴上天,像下了血雨,屍身栽倒下去時,手裡還緊緊攥著星辰公子給他的金票,只是被血染得暗紅。
李輕裘看著這讓他丟臉的老黃成了死屍,得意的笑了笑,嘴角扯起一分陰沉邪氣。圍觀的人群見死人了紛紛捂著口鼻後退,看向李輕裘的眼神已從紈絝上升到禍害的層次。可李輕裘毫不在意,人們越怕他,他越高興,當個人王有什麼不好?只是這星辰公子的反映倒是讓他又心生不爽。富家紈絝大都貪生怕死,見血就失聲尖叫沒了方寸,嚴重點的翻個白眼就昏厥過去。
可這星辰公子硬是盯著老黃的腦袋骨碌碌滾到腳下,甚至蒼白精緻的臉龐上也沾了星點血跡,也只是蹙了蹙眉——絕不是畏懼,而是厭惡!而旁邊的伴當僕從趕忙摸出真絲手帕為主子擦拭掉臉上血跡,一臉驚怒卻也不敢說什麼。
李輕裘冷笑一聲,作揖鞠躬,神色已然變得真誠無比,一下子正氣浩然,朗聲說道:“多謝星辰公子,若非公子,李某還辨識不出這是我滄海軍逃兵!再讓這歹肆意妄為下去,滄海軍軍紀全毀了!”
星辰公子的伴當趕忙湊到主子耳邊小聲說道:“公子,快走,快走,此地不宜久留,李暹之子,莫要輕易招惹,別給月小姐惹麻煩”伴當也不等主子開口,左右一個連拖帶拽拉著星辰就走,剩下一個點頭哈腰對著李輕裘賠笑臉向後退去。
李輕裘高聲道:“星辰公子,那一對兒花魁紅牌李某擇日送入府中,放心,李某一向一言九鼎,決不食言!哈哈哈哈”
待星辰公子走遠了,李輕裘才冷笑道:“哼,草包一個,見死人了就夾著尾巴逃走了。”他轉過頭,對著一名武士說道:“派人給老頭子說一聲,就說小爺在尚吉城殺人了,讓他給城主寫封信,畢竟是尚吉城,得給城主府面子還有,派人查一下這個星辰公子有何家世*,*是誰”
李輕裘負手在背後,邁著八方步,眼睛得意得眯起來,嘴裡哼著歌苑牌坊裡的腔調,大大咧咧朝前走去。也不知是有意無意,一腳將老黃的頭顱踢到一邊,帶血的人頭滾了兩圈,滾到那匹瘦馬前,馬兒低頭用鼻子碰了碰已死的主人,哀鳴不絕。
第3章 球兒
尚吉城,梁家大宅。
兩位伴從幾乎是架著主子急乎乎回府,生怕路上耽擱半分,方才李暹之子李輕裘當街下令殺人著實嚇到了他們。富貴權勢之間的明爭暗鬥他們摻和不起,捲進去恐怕就是渣渣都不剩。
梁家富庶,可商賈巨族比不上世家豪族,有錢又如何?依舊經不起狂野武士持刀肆虐,更何況方才有意為難他們的是梵陽帝國中權勢僅次於御殿炎將軍的滄海軍都統之子。
紈絝紈絝,可不單單是不學無識只知享樂,那股子由不得別人比自己強的傲氣可是實打實的。
他們夾著主子小步快趨,瞥了一眼主子蒼白的臉色,心中不由安安嘆息一聲,這次折煞了李輕裘這個大紈絝的面子,恐怕主子以後再尚吉城過得不會如以前這麼舒坦。
只是主子那雙特有的珊瑚紅色的眸子閃著凝重的光茫——不該是富家子弟眼中的跋扈飛揚截然不同的凝重。他硃紅的嘴唇喃喃著:“就這麼死了麼?”
伴從們可顧不得主子嘴裡絮叨什麼,多半是被嚇得一時半會失神了。富家子弟養尊處優,別說殺人了,就是後廚中看一眼伙伕殺雞宰羊估計也眼睛一翻捂著鼻子倉皇逃出,更何況方才持刀披甲的武士乾淨利落的一刀削了那玩馬人的腦袋,斗大的腦袋骨碌碌滾得歡實,那脖子斷處噴薄出的血雨就讓人忍不住作嘔。
說實話,主子方才沒直接翻白眼暈過去,直挺挺的站在那兒看著那老黃的腦袋骨碌碌滾來滾去,一臉無常,已經讓他們刮目相看。那可是活生生的人被殺了,主子看起來白白淨淨文文弱弱的,能硬挺著看下來不動聲色,不管是真不怕還是嚇懵了,都讓他們這些作下人的覺得長臉。要是主子方才直接嚇得岔過氣昏死過去,恐怕以後都是這尚吉城紈絝世子間的笑柄,也正中了李輕裘的下懷。
跨過樑家大宅門檻,兩名伴從總算舒了一口氣——李輕裘手下的兵卒再怎麼跋扈,也不能輕易破門闖進別人家去。梵陽王朝的國法可能在那滄海軍都統的西南三郡之地行不通,可尚吉城城主定下來的城規可不是誰都能忤逆的。
儘管極少有人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