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皇族直接統御的武士強的令人髮指,金色的長槍舞出的槍花是一個完滿的圓,若是被籠罩在這個圓中,像是捲進絞肉機一樣,瞬間就會全身綻開數十道傷口
世子殿中。
世子夜星辰的專屬護衛是雍魁,這位四十餘歲的中年武士在神羅皇帝年間是一名千夫長,本來都有機會升為昭武校尉這一級別,成為皇族親衛軍的一員。只是他想留在夜國陪伴這個小小的世子,婉拒的皇族的封賞。所以他才會成為世子的專屬武士,要知道一國世子有多重要?那是一個諸侯國的根本啊!
雍魁的強大毋庸置疑,僅僅是站在那裡就會有一股威嚴的氣勢,凸賁的肌肉像被風鼓滿的帆。印堂間那股山嶽一樣的壓迫感隱隱而出,這個平日一臉憨厚笑容的武士此時卻滿臉怒意,鬚眉粗重的眼睛滿是寒光,死死看著前面三名渾身金色甲冑的武士!
這樣裝束的武士別人不知道,他可很清楚的!因為當初神羅皇帝就像讓他加入這樣的武士軍團中,只是被自己婉拒。這些武士是羽林禁軍成員,這些皇族專屬禁軍只聽從皇帝的命令。他們高傲,高貴,冷酷,強大,像他們身上的金色甲冑一樣閃耀。甚至赤那思的轟烈騎都不敢輕易衝鋒這樣的武士組成的軍團!他們的人數只有一千人,從來不會多,他們也不會輕易出現在世人面前,因為這些渾身金甲的武士是代表皇帝意志的!
雍魁伸手將夜星辰護在身後,右手緊緊握著佩刀格擋在胸前,冷酷的看著三名金甲武士包圍過來。三名武士的長槍槍鋒上滿是暗紅的血,甚至甲冑上都是鮮血,像是來自地獄的凶神。他們不說一句話,就那樣一步一步走過來,腰間的劍鞘隨著他們的步子一下一下磕在腿甲上,發出的金鳴聲錐心扎耳。這是他們故意為之,對於比自己弱的對手,這樣慢慢消耗他們的心力,讓他們在等待中消磨掉膽氣,甚至連反抗的念頭也被消磨掉然後剩下的只是一具木然的身體供他們切割。
攻心之術也是一門大學問!這些精銳武士熟諳極深。
雍魁的步子並沒有亂,一步一步後退著,一邊小聲對夜星辰說道:“世子殿下不要怕,他們不會將你怎麼樣!萬一屬下戰死,你就大聲告訴他們你是夜國世子,是鎮天大將軍的兒子,放心,他們不會殺你的”
話雖這麼說,雍魁心裡還是沒底。這裡是哪裡?是夜國王宮,是鎮天大將軍的宮殿,天底下守衛最森嚴的地方,現在這些人堂而皇之的闖進來到底為什麼還不好說。既然敢這樣闖進來,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只希望這些武士能放過這個孩子吧,畢竟才十二歲,性子又軟弱,就是放走了也不會有什麼威脅
可‘斬草不留根’這句話是上層權力之爭中最需要恪守的一個準則,絕不會呢給自己留下任何威脅
夜星辰不說什麼,他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不斷向後退著,拼命將自己身子所在雍魁身後。他什麼時候見過有人用沾滿鮮血的兵刃對著自己?夜國王宮中的武士們哪一個見了他不恭敬單膝跪下雙手抱拳喊一聲‘拜見星辰世子’?可現在就有人生生舉著兵刃在逼他啊該怎麼辦?父親呢?哥哥呢?還有母親呢?都不在啊
或許只要能跟自己的家人在一起,哪怕在兇險也會很安心吧!
雍魁在調整自己的氣勢,準備必殺的一擊!對於這些裝備絕倫的武士身上那黃金鎧甲來說,只有用長兵疾搠或者用沉重的斬馬刀大力劈斬才能破開。可他手裡只有一把牙刀,刀輕刃薄,雖然鋒利無比,可還是很難劈斬開羽林禁軍身上的鎧甲。而且那些武士手中的武器是一人餘高的三鋒破甲槍,在長度上佔據優勢,也許自己不等舉起刀劈斬下去,破甲槍的槍鋒就已經洞穿自己胸膛了吧!
看來只有將刀鋒順著武士胸甲與頭盔之間的接縫斬進去才能殺死敵人了雍魁正在退後的步子突然剎住,轉瞬間變成丁字步立住。他將刀反手握住,握刀的手貼在腰間,刀刃衝下。接著腰肢慢慢彎下來,肌肉凸賁的身子像蓄滿力的弓。他就以那樣的姿勢靜靜的站著,靜的像一顆千年老松,像山頂上擱置萬年的磐石又像一座快要崩塌的大壩,壩中洶湧的狂潮即將以萬馬奔騰之勢衝出來;更像一座積蓄了千年即將噴薄而出的火山,熾烈的岩漿要焚燬一切
三名不斷逼近的武士突然停下來了,透過面甲可以看到他們剛才滿是不屑的眼睛此時無比肅穆,滿是戒備的光,像是面臨著莫大的危險般。其中一個武士沉聲說道:“瞬殺之刀!”他們將長槍雙手平舉起來,三杆槍像金色的蒼龍一樣蒼然霸烈,與雍魁的刀勢對峙在一起。
‘瞬殺之刀’是靖熙王朝時候最流行的一種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