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吃了一大驚,眼睛裡滿是難以置信的光,“你要學刀?學那玩意有什麼用,你將來又不用上戰場大仗,那是有勇無謀的武士過家家才玩的”其實他想說的是對於一個秘道種族的後裔來說,刀就像玩具一樣可笑。可這個孩子為什麼突然要學刀呢?
“我就是想學刀術,我要學最強最強的刀術!不為什麼,就為我自己!大薩滿能答應我麼?”孩子抬起頭,雙手緊緊握成拳頭,眼睛裡的光凝冷而決然,像捨棄了生命都要做這件事一樣。
大薩滿怔怔的看著孩子,他的眼睛和孩子的眼睛對視在了一起,又一次感覺到那樣如血獄修羅般的感覺,孩子暗紅的眼睛裡竟像是在燃燒一樣,裡面跳躍的光明明是熾烈的紅色,可落在人身上竟是冰一樣的冷冽。什麼風浪沒經過的大薩滿竟然忍不住將目光移開,他實在沒有勇氣和那樣一雙令人不安的眸子對視太久。
“那好吧!給你找一點事做也好!提前告訴你,練刀是很苦很苦的事情,你身子瘦弱,不知道能不能扛下來!抗不下來也沒關係,撐不住咱就不學了!將來你可是大人物,揮揮手有多少刀使得好的人給你當護衛”
“我學刀,只是想將我父親沒有刺中的那一劍還給那個人!還有以前我的護衛武士,雍魁叔叔!”孩子喃喃的說道。
多少次他都在想著父親最後那瞬殺之劍要是能刺中皇帝的脖子中,是不是家族就不用遭受這樣的罹難了?
他需要用同樣手段,彌補回所受的屈辱。
“如果你下定決心了,我幫你找花兒扎將軍,那小子是蠻族草原上用刀數一數二的好手!可花兒扎將軍要求很嚴格,我擔心你受不了”
“您只管去說就行了,剩下的就是我的事了,不用擔心太多!”夜星辰平靜的像結了冰的河水,毫無感情。
“倔強的孩子!”大薩滿抹了抹手上的油漬,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說道。“天不早了,早些睡!我老人家這就找扎兒花去,扎兒花的狼鋒刀玩的不錯!嗯,扎兒花以後就是你老師了,你們南方有一句話是怎麼說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將來扎兒花混不下去了,就要靠你,咋覺得太便宜這小子了”
老頭子搖搖晃晃的掀開帳篷簾子,回頭說道:“其實我老人家玩刀也玩的不錯,嘿嘿,可是我老人家親自教你刀你也看不上我一大把年紀!想當年草原內亂的時候,我老人家也擎著弓騎在馬上帶著武士遊射呢呵呵,老了,老了。”
大薩滿話音落下,人已經消失在帳外的黑暗中。
夜星辰像一隻貓一樣蜷縮在漸漸微弱的火堆旁,將自己蜷成一個溫暖的球兒。他不想躺下來誰,就這樣能讓他安心一些。雖然這個姿勢並不是很好受,可他就是要讓自己不好受!這樣就不會輕易忘掉那些不能遺忘的痛苦了。
痛苦的事需要用痛苦的感覺來銘記。
沉沉的,他陷入夢境中。這一天經歷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很累了!
夢中,瘦小的他握著父親留下的湛盧劍,一步一步從夢陽縹緲城南門向前走去。他個子太矮了,劍一下拖到了地上,劍尖在地上擦出火花來。他就在‘卡拉卡拉’的聲音中一步一步向前走著,眼睛落在那高聳的星墜殿上好像哪裡面有什麼在等著他一樣!
夢境那麼真實,又那麼虛幻,他一直在往前走,卻怎麼也走不到,似乎星墜殿儘管在眼前,可實際上卻在遙遠的天邊而他就那樣提著父親的劍,一步一步走著,走著
第19章 刀
扎兒花默默看著大薩滿,聽得一愣一愣的,碧綠的狼眼泛起驚奇的光,說道:“學刀術?他?”他的聲音裡滿是驚奇。
“對!”大薩滿悄悄走出帳篷,扎兒花也跟著出來了。此時極北荒原上空的烏雲像怒浪一樣在風中翻卷咆哮,像是要噴出能將人貫穿的雪花子來。大薩滿忍不住打個寒戰,將身上的絲綢華服摟得緊一些,吸溜了下鼻子說道:“那孩子身子虛,沒必要教他真正的蠻族刀法,我怕他身體撐不住!不指望他將來握著刀騎著馬上陣打仗,能強身健體就行!你就意思意思就行!”
大薩滿說完這句話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找蠻族草原上數一數二的刀術高手,赤那思大風帳將軍扎兒花??兀突骨將軍給一個小孩做個樣子教刀術,這還真是大材小用了!扎兒花,委屈你了!就做個樣子讓他知道刀不好學,到時候他就自己放棄了!啊,就這樣!”
扎兒花平日就算在自己的帳篷都披著薄鋼甲冑,他梳成一束一束的頭髮在風中狂舞,魁梧的身體足足比大薩滿高了少半個身子!他目光很認真的看著大薩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