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照應,便是三千武士,依舊敢以一千騎兵硬撼三千守城武士。並非熱血無腦只知向前衝的愣頭青,而是建立在自身戰力上的自負,無情碾壓而過的絕對實力差距。
五百風雷魚貫而入,破甲槍宋豪嘶聲狂笑,戰馬人立而起,釘了蹄鐵的碗口馬蹄沉重踏下,將一名來不及逃竄的梵陽武士頭顱踏裂,腦漿迸濺。他手中長槍起落,挑起兩名逃敵,長槍從後背刺入,鋒銳槍頭又自胸口探出,鮮血順著血槽飛濺。兩名武士如同糖葫蘆被串在一起挑在空中,卻並未死透,淒厲慘叫,而將他們挑起的風雷猛將大聲狂笑,引得那些正倉惶逃竄的梵陽武士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差點丟了魂。
二十年未有戰事的梵陽武士何曾見過如此場景?
若是二十年前的梵陽武士,與東海倭寇廝殺過,與南蠻武士廝殺過,與殘忍海盜廝殺過,見了這場面興許還能激出骨子裡的血性與敵死戰,可如今整日昏昏沉沉混日子的梵陽武士,血性沒被激發,反倒連最後一絲膽氣都被嚇沒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逃啊——’,千餘名駐守武士棄甲而逃,恨不得比同伴多生兩雙腿。
在裝備著極北血統。戰馬的騎兵面前,人腿又能跑多遠?
分明就是一場虐殺。
五百風雷騎兵如洪水沖刷過一千座礁石,就像農民收割成熟的麥子。以蠻橫不講理的手段,取得情理之中的勝利。
全力開動的風雷就是一臺絞肉機,來回兩個衝鋒,這一千駐軍便倒在血泊,皆是一擊斃命。
月白鎧甲的風雷騎第一次染血,便如此森然可怖。
幾乎毫無抵抗便拿下一座軍鎮。
破甲槍宋豪調轉馬頭,高聲喝道:“出城,碾碎另兩座軍鎮的援軍。”
無情碾壓。
若是對梵陽的戰爭,每一場都像今天這麼容易,會不會太無趣了點?說好的硬仗死仗呢?宋豪伏在馬背上,陰測測的想到,這麼輕易就能拿到的戰功,老子還真不稀罕要!
若說這一千打頭陣的風雷騎只是開胃小菜,那接下來的動作,才真正令梵陽朝野震動。
拿下三座軍鎮,等若撕開梵陽防線,大將軍夜青山當機立斷派遣一萬精銳風雷和兩萬輕騎穿過被鮮血洗刷個透的軍鎮,撲向梵陽腹地,首當其衝的是青河郡。
三萬騎兵奔襲五百里,如一柄鋒利匕首,一刀一刀將這座盛產酒釀的馥郁之郡捅了個透。
不管是當地駐紮的軍隊還是平民百姓士農工商,皆是鐮刀割麥齊茬收割,偌大一座青河城十萬餘人一夜成了一座死城。
梵陽大震。
梵陽皇帝皇甫茗禪緊急詔令朝會,六品以上官員放下手頭事宜回京議事,押送青河郡郡守,守城校尉問罪,皇子和公主立即回返帝都,不得貽誤。
得到皇帝詔令的御殿炎將軍尹蒼炎一襲麻布白衣,面朝西方呵呵冷笑:“夢陽當真是大手筆,一開場便是屠城?梵陽啊梵陽,千萬別被打垮的太快啊——”
第54章 面聖三不跪
梵陽,帝都祥泉城皇宮。
一眾身著雲雀走獸官補子的帝都大員神情焦慮,三兩成群頭擠在一起小聲交談著,不時地搖搖頭嘆息一聲。這些能站在皇宮裡面見聖上的官員,都算得上帝國的中流砥柱,哪一個不是手握實權威風了得?每每相聚朝會時,也都是笑容滿面相互稱兄道弟,道一聲‘仕途風順,更進一步’‘許久不見,身體尚安’諸如此類或真心或虛假的官場客套話。如今陛下詔令朝會,發生了什麼事他們也是心知肚明,整個梵陽廟堂上下大震,他們也不得不做出‘陛下憂而臣子憂’的鯁骨忠臣樣子。
廟堂向來文官一列武將一列,但武將向來帶兵在外,未能及時返還,故三五個將領後的差數也由文臣補齊。而且,二十年前的茗禪元年之亂後,帝國能拿得出手,有資格站在廟堂上的將軍又有幾個?
皇帝還未駕到,群臣相簇低語,對所發之事談論一二。有三五成群相互捉耳而談好不熱鬧,有被排擠在外兀自愣神的離群之臣,但也有明顯站在那裡,便比三五抱團的臣子們超然一大截的孤傲存在。譬如站在右列文官最前列正雙手插袖閉目養神的御殿月華候陸妙柏,譬如一襲猙獰獸面銅鎧的御殿炎將軍尹蒼炎。
一文一武,一龍一虎,好似兩根擎天巨柱,生生撐起了梵陽廟堂。
五年來梵陽廟堂風雲變幻,消失十五年的前大柱國陸中堂之子陸妙柏返還,與陛下密談之後便繼承父輩官職,官拜正一品御殿閣大祭酒,封侯‘月華’,賜馬賜衣賜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