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走四方,見多識廣,想來這個碑文是看全過了。”
“上碑在天柱山,下碑在寒洞山。上碑二十行,行五十字,下碑五十一行,行二十九字。兩碑文同,只有少數異處。”凝視著紙,我頭也不回的淡然說道。
“雖然大體相同,但還是希望王兄弟能將兩塊碑文都寫全了。”再次嘻嘻一笑,岑文字接過我的話說道。
也不答話,我落筆刷刷而書,站在一邊的岑文字見我沒有絲毫遲疑,驚異了一下,走得近了瞧著,漸漸的,他臉上驚異的神色越來越大,到我停筆之時卻是微張著嘴,目不轉睛的盯著紙上的字說不出話來。
“北書峭拔恣肆,南書圓轉瀟灑。鄭文公碑以篆書的筆、隸書的體、行書的風、楷書的象而成,寫得不好還請笑納!”將筆擱在硯臺之上,我淡淡看了岑文字一眼道。
“此碑文精華皆在王兄弟四句話當中啊!”久久岑文字才抬起頭,眼裡滿是敬佩,拱手道:“景仁也曾見過此碑下文,臨摹久了始終不得其法,今日見王兄弟落筆復碑,竟然絲毫不差,詢老言之不虛啊!”
“臨摹費些時間也就罷了。”說著,我心頭卻浮起那句後人早就熟知的話:吟得唐詩三百首,不會吟詩也會吟。
我待墨跡幹了些,便將紙對摺朝岑文字遞了過去,微笑著道:“字我也寫了,景仁兄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呆呆的接過字,岑文字一下愣了,恐怕是沒想到我會這麼快就寫完了,且他又不是書法大家,評不出我字裡行間到底多好多壞,一時說不出話來,只好含糊著低下頭,將紙攤開了又對摺上。
“看王兄弟的字便知道王兄弟是天縱之才,想來人是聰明得很。”一直沒有多話的劉蘭突然開口道,“恐怕王兄弟並不信我是為了要字而來吧!”
“哦?我怎麼不信?”我一挑眉,朝他看去,笑道:“你求字我寫字,雖不是大家風範,但入得法眼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劉蘭僵著的臉扯了幾下,笑了,道:“我求字,一字兩字足矣,這四百多字我求來何用?”見我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他又道:“說句不好聽的,劉某粗人一個,不懂欣賞字畫,所謂求字不過是看看你這個人而已!”
粗人?李世民身邊的人又有幾個是真正的粗人?我暗自嘆了口氣,也不插話,只聽劉蘭繼續說著。
“王兄弟字型風雅,形態瀟灑,身邊美眷做陪”說著,他朝文姬三女頷首一笑,“如此人物詢老稱奇,喬老驚讚,閻師差不多要提筆做畫了偏偏這樣的人物卻無名無曉,知道的人可以說是沒有,當真是令人奇哉怪也!”
我淡淡一笑,道:“華夏地大物博,能人輩出,山人隱士數不勝數,知道的人又有幾何?說是奇怪,那是文鬱兄你沒見過沒聽過而已!”
“哈哈!”劉蘭鼓掌大笑起來,“那是,文鬱小小一將卒自然是不知道的居多,可能人異士此刻來到西京怕就不是那麼簡單吧?”
原來如此啊!我啞然失笑,道:“山雨欲來風滿樓瞧個熱鬧也不成麼?”
聽得我這句話一出口,劉蘭瞳孔一縮,緊盯著我半晌沒有說話,好不容易他才一字一字道:“既然如是,那就請王兄弟在這裡瞧個熱鬧好了!”
似乎是應和著他的這句話,熱鬧立刻顯現了出來:一陣低沉的轟隆聲傳了來。聽到這聲音,我和三女臉色都是一變,久待塞外的我們自然知道這是什麼聲音,那是馬蹄聲,而且是數目在千匹之上的騎兵隊啊!
今夜,長安城三王會聚,難道說彼此間的鬥爭已經開始了?
似乎是見到我臉上驚疑的神色,劉蘭走近我身旁,隨我一起朝窗外望了去,嘴裡道:“太子,秦王,齊王王兄弟可認準了?”
認準了?突然之間,我不知為何對劉蘭說的這句話特別反感,忍不住冷言道:“認準了?何為認準何為認不準?跟文鬱兄站在一個陣營便叫認準?人死之後不過方寸之地,到時我再去認一個準?”
“你——!”劉蘭大怒,側目而視,手搭在了腰畔的佩劍上。
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妺喜一掌切到了他的手腕,立時讓他側彎起了腰,臉上五官都痛得扭在了一起,卻是硬生生沒有叫出聲來。
“啊!”岑文字一聲驚叫,萬料不到會有如此情景出現,一個後跳,又驚又懼的眼神在我和三女身上來回巡梭。
“好好看你的戲,若是敢動爺一根毫毛,不用我動手,自然有人要你的命!”冷冷瞧著劉蘭,妺喜站在我身邊,擋住了劉蘭,不再讓他與我並肩而觀。
那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