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或者說在幻覺中,我從來沒有我自己,從來沒有!”
“這樣的日子持續的時間並不長,有一天我又聽到了腳步聲,知道南許許又來見我了,我想告訴他這些日子來所發生的種種幻覺。”
“但事實上,來者並非南許許,而是兩個不二法門靈使派來殺我的人!”
戰傳說本就已聽他提起過靈使曾派人去殺他,只是沒有料到是在這種情形下。勾禍連動都不能動一下,又怎能躲過對方的追殺?
是玄武救了他?還是另有高人救了他?
勾禍對戰傳說毫不隱瞞,他“說”出了當時所經歷的生死一幕
腳步聲將勾禍從幻覺中拉了回來,他精神為之一振,知道是南許許來了。
“或許這一次,我不會再與他爭執了。”勾禍心想。
之所以這麼想,是因自從有了綿綿不斷的幻覺後,他的心情已不再像以前那麼壓抑了。而現狀是不可能改變的,那與南許許的爭吵又有什麼意義?
勾禍以目光迎向南許許將出現的方向。
腳步聲越來越近,顯得有些急促,與南許許平時的腳步聲不太像。
然後,兩個陌生人出現在了勾禍的面前。
雙方目光相遇的那一剎那,彼此都愣住了。
來者不是南許許,這讓勾禍大吃一驚!
緊接著他的 第一個反應便是:南許許出賣了他!
他有足夠的理由這樣懷疑——除了南許許,還會有誰能找到這兒?這兩人都不是劫域人的裝束,一看可知是樂土人,那麼對方顯然是直奔他而來的。
有太久沒有遇見外人了,勾禍的反應多少有些遲鈍,除了想到南許許出賣了他這一點外,他的腦海中暫時一片空白。
那兩人正是奉靈使之命而來的。靈使在得到南許許提供的勾禍的隱身之地後,立即繪出路線圖,派出三組人馬,依圖前來尋找勾禍。
對付勾禍,靈使當然不敢掉以輕心。但如果勾禍還活著,而且修為如昔日一般深不可測,那麼連靈使自己都不是勾禍之敵,更何況他派出的人?
所以,靈使並不奢望他派出的人一定能殺了勾禍,重要的是要確定勾禍是否真的還活著,如果活著,那便設法追蹤他。
所以靈使才派出三組人馬而不是一組,目的就是為了相互照應。力量分成三組,當然削弱不少,但如果不是欲克敵制勝而是為了追蹤為目的,這樣反而更好。
這兩個不二法門的弟子並未見過勾禍,但在這裡找到的人,不是勾禍還會是誰?
照理,他們早應該有心理準備,知道面對的是曾讓樂土武道聞風喪膽的人物——既有心理準備,應無所畏懼。
但他們乍見勾禍,仍是心頭猛地一緊,似乎那泡在水中的人隨時會向他們飛撲過來,發出致命一擊。
驚駭之下,他們竟喝問了一句:“你是什麼人?!”
這話問得實在可笑,在勾禍面前,他們經不起風吹草動,與其說他們是在喝問勾禍,倒不如說是在掩飾他們內心的緊張。
勾禍大笑起來。
他根本沒有任何力量了,更談不上內力修為,所以他的聲音並不如何的洪亮。但勾禍的聲音嘶啞古怪,不堪入耳,亦顯得頗為駭人。
那兩名不二法門弟子能被靈使委以重任,自是精幹弟子,這時卻被勾禍的笑聲駭得倒退了兩步,齊齊亮出了兵器,再度喝問:“你就是勾禍?”
兩人的言行舉止證明他們來者不善,勾禍心道:“恐怕這就是我一生的命運,一生之中,無時無刻不是處於殺人或者被殺的境地。”
如果是數月前,有人來取他的性命,恐怕是他求之不得的事,但這些日子來,因為有種種的幻覺相伴,勾禍已不再覺得太寂寞,反而對生命有些留戀了。
何況,縱然要死,也不應該死於這種無名之卒的手中。
勾禍道:“老——夫——一——生——樹——敵——無——數,你——們——是——什——麼——人?”
那兩名不二法門弟子見勾禍久久沒有什麼反應,依舊是那樣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兒,聯想到曾聽說勾禍當年身受無數創傷,幾乎被攔腰斬作兩截,這樣的人,即使被救活,也應該已成廢人。當下兩人膽子壯了不少,逼上前幾步,其中一人道:“我們是不二法門靈使的人,勾禍,你的末日到了!”
“想——殺——老——夫——的——人,成——千——上——萬,老——夫——卻——還——活——著,你——們——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