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殞驚天既進了黑獄,就不會再出什麼意外,要找一個理由放他應是可以做到的,沒想到還沒等我想出一個合適的計策,就突生變故,竟然有人強闖黑獄,殺了殞驚天!”
冥皇有些痛苦地微微閉上雙眼,嘶聲道:“於公,殞驚天對大冥一直忠心耿耿;於私,他可以冒險掩護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這樣的城主,卻是本皇一步步將之推向死亡雖然他非本皇親手所殺,但——這與我親手殺他又有何異?”說到後面,聲音已有些微顫。
但當他再度睜開雙眼時,已重新恢復了冷靜。
戰傳說試探道:“殞城主除了是被大冥王朝殺害這一可能性之外,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千島盟所為。千島盟這麼做有兩種目的:其一,當時千島盟的人已潛入禪都,他們殺害殞城主就可以轉移世人的注意力,製造混亂,從而可以渾水摸魚;其二,殞城主被殺,坐忘城與大冥王朝的關係將更為勢不兩立,這對千島盟有利。至於大冥王朝要殺殞城主的理由,自是為了殺人滅口。”
頓了頓,戰傳說很客觀地道:“但殞城主被大冥王朝的人殺死的可能性其實很小。”
冥皇有些意外地望著戰傳說,良久方道:“依你看來,是千島盟所為?”
戰傳說坦言道:“難以確定。”
冥皇搖了搖頭,道:“樂土與千島盟世代為敵,彼此都瞭解對方的實力。對千島盟來說,能夠殺入黑獄後又全身而退的人並不多,三大聖武士及大盟司或許能夠做到,但小野西樓是女子,負終、暮己的身形與當時殺入黑獄的人的體形都不相同,而大盟司當時更是遠離禪都——其實最重要的還不是這些,而是在現場留下的唯有千島盟才會有的綢布,這看似是一條線索,但細想卻很不合情理:千島盟人潛入樂土,皆是裝扮成樂土人模樣,不會著千島盟的衣飾,為何現場會有這樣的線索?這分明是欲蓋彌彰,反而說明此事不是千島盟所為。”
冥皇所說的,其實也是戰傳說的想法,他越來越相信殞驚天的死不是冥皇派出的人,也不是千島盟所為。
但如果排除了二者,又會是什麼人?
冥皇的眼中忽然有了讓人難以正視的光芒,他緩緩地接道:“本皇對此事已有所猜測,殺了殞驚天的勢力,應該是比千島盟更為可怕的勢力!只是,本皇現在還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這一點。”
戰傳說心裡忽然一陣狂跳,不期然地想到了什麼!
爻意黛眉微蹙,忽然笑了笑,道:“你們現在都對某一勢力有些懷疑,何不各自將它寫出來,看看是否相同?”
冥皇與戰傳說對望了一眼,冥皇饒有興趣地道:“也未嘗不可。”
戰傳說淡淡一笑,算是默許。
兩人用手指醺了茶水,以另一隻手遮掩著,在几案上寫了幾個字。
寫罷,兩人同時緩緩地將遮掩著的手移開,只見几上兩側各有四字,赫然皆是——不二法門!
戰傳說望著几上的四個字,若有所思,冥皇先是皺了皺眉,復而撫掌大笑,伸手將几上的字輕輕抹去了。
冥皇慢慢地收斂了笑意,道:“無論如何,對殞驚天之死,本皇不無過錯,於公於私,本皇都要將此事查個明白。”
戰傳說正色道:“真相是永遠掩蓋不了的,一切虛飾之物,終將暴露原形,只是遲早不同而已。”
冥皇緩緩地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望著戰傳說,道:“你為何不問漠漠樂土何以會在劫域的控制之下?”
戰傳說道:“因為即使我不問你也會說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要見我的最重要目的,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一點。”
冥皇目光一閃,嘴角浮現出若有若無的苦笑:“不錯,這是一個隱藏在本皇心中的秘密,這一秘密,只有歷代冥皇知道,一旦這一秘密被樂土更多人知曉,不知將會造成怎樣的軒然大波,其影響恐怕用天翻地覆形容也不為過。”
戰傳說的思緒尚沒有從剛才發生的事情中完全掙脫出來,冥皇與他同時想到可能是不二法門殺了殞驚天,這實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所以當冥皇說這番話時,戰傳說怔了怔,方回過神來。
冥皇接著說出的秘密,果然堪稱石破天驚
從遙遠的很難追溯的年代起,大冥王朝的歷代冥皇就已是世代相襲、以血統作為傳承的至高無上權力的依據。
千百年來,雖然經歷了許多的風雨,但最終大冥王朝仍歷盡磨難曲折生存下來,始終保持著對樂土的統治地位。
但是,誰也不知道,歷代冥皇自出生之後,就會有一種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