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倏然掠起,遙遙撲向花犯那邊。
“走”花犯見幸九安向他撲來,不由得暴撥出聲,也便在他出聲的一剎,他肩頭又添一道劍痕。
幸九安突然意識到什麼,半空中猛然折身倒射向城門,暴吼一聲:“撤出城去,這是陷阱!”
幸九安的聲音有若驚雷,壓過千萬的馬蹄之聲傳入所有樂土戰士的耳內。樂土騎兵在聽到主將命令,一部分立刻帶住馬韁,但後面步卒早已衝過護城河,湧入城中,城門口幾乎被堵塞,根本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中回頭,頓時亂作一團。
便在此時,陡然聽得普羅城外傳來“轟”然巨響!
幸九安的心頭劇痛!他知道,這一切真的只是一個陰謀,一個巨大的陷阱。
在樂土戰士屍體橫飛與其慘呼之聲中,那巨大的吊橋在一股濃煙中化成碎片。
幸九安一聲低嘯,身形自數名劫域戰士之間掠過,那幾人如秋葉般飛遠,隨即頹然墜地。
幸九安知道,今天唯一活路就是血戰到底,只要他能帶著這些入城的戰士支撐到天司危的大隊人馬渡過河來,那麼這一戰便算是他勝了。
一個人一旦有了死戰之決心,便生出了一種一往無回的氣勢,此刻的幸九安便有讓人不敢逼視的感覺
但,很快幸九安發現有一個人的氣勢緊逼著他,那股壓力甚至讓他有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他一抬頭,便看到了那片巨大空地的另一頭悠然飄來一人。
此人正是幽將。
天司危在聽幸九安的喊聲之時便已經意識到了什麼,直到看到那吊橋在火光之中化為碎片時,更明白了一切。但是此刻他已沒有退路!幸九安已經入城,他必須在幸九安被城內清滅之前攻入城中,也只有這樣才有可能有勝機,否則此次大劫域之徵以全敗而告終。
吊橋被炸,傾刻間城頭箭雨再次瘋狂灑下,火油、沸水自城頭向雲梯之上的樂土軍瘋狂地傾倒。
“架橋,不惜一切代價,必須攻入城中!”天司危鐵青著臉低吼。普羅城炸掉吊橋顯然是要背水一戰,而他又決不可能放棄眼前可能得到的機會,他並不知道巢由死了,更不知道皇影武士完了。所以他唯有下令攻擊!
“司危大人,不好了,自東南面有大批兵向我們這攻來,並不是我們的友軍,據探子回話這路人馬似乎是千島盟的兵馬!”
“千島盟?!”天司危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千島盟的人居然會出現在大劫域附近,的確讓人意外,而且,這決不會是一種巧合!
短短的時間裡,他轉了無數念頭,終於下了決心:“惜紅箋聽令!”
惜紅箋應了一聲,望著天司危,神色冷靜。
自隨大軍進入劫域以來,惜紅箋因其剛毅果敢,越來越被眾人尊重。她的冷靜讓人覺得沒有任何事情可以讓她有半點動搖。
“你速領一千騎兵三千盾兵與四千步卒迎戰千島盟敵軍,你的任務是牽扯他們的行動,若是他們後撤,也不得貿然追擊!”天司危極為鄭重地道。
惜紅箋聽出了天司危內心的憂慮。如果她沒能阻止千島盟的人的攻勢,那在背腹受敵的情況下,他們還想攻下普羅城這樣的一座堅城,那是幾無可能,若是不能攻破城池,那麼巢由、幸九安和一眾入城的大冥樂土戰士的處境可想而知。
天司危望著惜紅箋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語。他感覺到變幻莫測的戰局背後,似乎有一雙無形手控制著一切。想到晏聰的戰敗,自己的被動,他深惑在大劫域之中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可怕的對手
“你走不了了!”那禪城特使正大搖大擺地離開貝府大殿,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悠然傳來。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聲音傳來之處,卻見一英偉男子攜一美絕無雙卻又似不沾人間煙火的女子飄然而入。赫然是戰傳說與爻意。
伯貢子的臉色略顯不自然。這個 第一次到坐忘城便將他羞辱了一頓的人,此刻早已如日中天,而他卻依然默默無聞。
禪城特使神色微變,他冷笑道:“難道在坐忘城說話算數的不是貝城主,而是毫不相關的外人?”
“除非你說出謔走小夭的真兇,不然這裡便是你埋身之處。”戰傳說聲音平靜,卻透露著無比的自信。
“小夭在我們手裡,諒你不敢放肆!”禪城特使道。
“是嗎!”戰傳說輕輕地吐出兩個字,五指拈花般拂出,在虛空中劃出一道絕妙的弧線襲向那禪城特使。
眾人皆驚,都沒有想到戰傳說說出手便出手,一點先兆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