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殘冷冷一笑,道:“所謂的玄天武帝光紀不過是天照麾下四帝之一,何嘗輪得上他?”
昆吾目瞪口呆!
天殘道:“武林神祇的真正主人是天照,光紀、威仰、慄怒、招拒為天照麾下四帝,但光紀包藏野心,一直欲取代天照的地位。雖然最初他處處掩飾其狼子野心,但在擁有通天智慧的智老面前,如何隱瞞得住?”
“可惜,天照卻是昏庸至極!建立武林神祇,憑藉的就是他的武力與智老的智慧,可以說沒有智老,就不會有武林神祇。但天照在成為武林神祇至高無上的武神之後,竟然開始擔心智老功高蓋主,會威脅到他的地位,所以天照對智老竟千方百計設法打壓!其中一個辦法,就是利用光紀牽制智老。智老幾次提醒天照要小心提防光紀,但卻反而遭天照斥責,指責智老無事生非,妒才嫉能!”
天殘嘆了一口氣,接道:“或許光紀正是抓住了天照的這一心理,才敢為所欲為。唉,智老縱然有通天智慧,但人心卻不是以智慧能推測的。對人的心理的把握,也許智老尚不如狡猾的光紀!”
“直到有一天,智老以智禪珠推知四大瑞獸中的蒼龍已為光紀所殺,大為震愕!因為四大瑞獸乃應劫而生的靈瑞之物,劫瑞相互對立相互聯絡,形成了微妙的平衡,方保蒼穹安寧。蒼龍被屠,劫瑞失衡,陰陽囂亂,大劫將至,武林神祇輝煌基業難保!正因為事關重大,所以智老不顧已數次為天照斥責,再一次向天照稟告此事,並指出此事極可能是光紀試圖製造作亂的機會的前兆。後來的事實證明智老這一推測是聖明無比的,可惜天照對智老的排斥已到了走火入魔之境,他太清楚智老的智慧了,所以才會覺得智老對他有著巨大的威脅。天照竟然聽信光紀的詭辯,而再一次呵斥了智老!”
“也許,天照也知道光紀包含野心,但他自恃論武道的力量,他完全比光紀更強,他會擔心擁有絕世之智的智老,卻不會擔心力量比他弱的光紀。最終,天照為這一錯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武林神祇毀於一旦,而天照也被迫遠避千島盟。”
“如此說來,千島盟所尊信的天照神,才是武林神祇的主人?”昆吾萬分驚訝地道。他是玄流的秘密傳人,但同時他已在坐忘城生活了五年,作為乘風宮的統領,作為大冥王朝的將士,他對千島盟理所當然地存有敵視。所以當他得知千島盟的天照神才是武林神祇的真正主人時,難免有些難以接受,心道:“若真的如此,那麼千島盟年復一年地試圖佔據樂土,豈非是有他們的理由了?因為武林神祇所在,就是今日的樂土!”
天殘點了點頭,道:“天照以及他的後人,當然希望能夠重新擁有樂土,乃至再鑄昔日武林神祇的輝煌!”
昆吾不解地道:“難道師父要讓弟子相助千島盟?!”
既然如今的千島盟人是天照之後代,而智老當年又是忠心輔佐天照的人,昆吾這麼猜測,也在所難免。
他心頭道:“若是師父真的讓我這麼做,我該不該答應師父?雖然師父說的一切應該是真的,天照才是武林神祇昔日的真正主人,但我生於樂土,長於樂土,難道竟要反過來幫千島盟人對付樂土人?!但師父之命”
一時間心中一片混亂,陷入茫然之中。
“若是為師讓你幫千島盟對付樂土,你會怎麼做?”天殘竟偏偏就問了這件事。
昆吾看了師父一眼,道:“我我”遲疑了少頃,他毅然抬頭望著天殘,果斷地道:“請恕弟子不肖,若師父讓弟子這麼做,弟子將難以從命!”
天殘靜靜地注視著他,片刻,忽然笑了,讚許地頷首道:“很好——為師總算沒有看走眼,你若是應承下來,倒讓為師失望了。樂土是生你養你的地方,如果連生你養你的地方,你都不能珍愛,又豈能胸懷整個人世蒼穹?”
昆吾有些歉然地道:“師父太看得起弟子了,弟子在泱泱樂土也只是再平凡不過的一個人,只求能夠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又豈敢去想什麼胸懷人世蒼穹?”
天殘正色道:“此言差矣,若只是一個尋常人,能夠一心想到只求堂堂正正做人,就已算是人中豪傑了。但你不同,因為你是玄流的秘密傳人,也是智老的傳人,你將要肩負的,甚至不僅僅是重振玄流,還有在天道危傾之時,要肩負起匡扶天道的重任!”
天殘從未有過的肅然使昆吾再也坐不住了,起身道:“師父,弟子無論武學智慧,都只是平庸之輩,師父卻對弟子寄以如此厚望,弟子實是惶恐,只怕會辜負師父的一片厚望。”
天殘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