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不會是冥皇。但他極度意外在劫域卻能看到一個與冥皇如此相似的人,他不知道此人身份,但卻知道此人絕對是除大劫主之外最可怕的對手。劫域仍有這樣的高手。
“你是何人?”驚愕之餘,晏聰反而漸漸冷靜下來。
此刻他的眼裡只有這個可怕的對手,再無其他,無論樂土戰士的死亡還是劫域大軍的勝利
尊囂也有些意外,眼前的年輕人比他想象中的更可怕一些,僅在一句話之間就似乎拋開了所有的情緒進入了空靈狀態。外界傳說晏聰是殺害大劫主的兇手,這一刻他倒是有些信了。
不過他的心情卻開始有些激動,在劫域這麼多年裡,他一直處於刻意收斂自己,他階下之囚,他也從未向外人展示過武功,但這一刻,他卻遇上了這樣一個對手,這使他無法不興奮。那微顯瘦弱的身子徒然間似乎充盈著無限的生機,天與地與他彷彿完全融在一起不分彼此。
幽戰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尊囂,一個昔日他們一直視若草芥的人。但這一刻他才深深地知道自己甚至是整個劫域之人都低估了這個階下之囚。尊囂自一開始便算準了今日的天氣,甚至是完全把握了晏聰的性格和行動,讓人意外的卻是他絕對不可能之前見過晏聰,卻為何如此瞭解晏聰的性格?之後讓他引晏聰入冰河,再以空車拉旗引開萬夫莫敵的晏聰,集中力量去消滅晏聰的前鋒軍。當晏聰明白過來的時候卻只剩下不足為慮的殘兵,大局完全掌控在尊囂的手中
幽戰也不得不佩服這個階下之囚,其心智之高,直讓人無可測度。而最讓幽戰心驚的還是尊囂那足以與晏聰相抗的驚世內力,這樣一個人,他卻甘於在劫域做了幾十年的人質難道真的只是害怕“魔之吻”的詛咒?不過此時這些並不是幽戰所要考慮的問題,他所要做的任務就是將這些殘兵解決掉,至少要在對岸的樂土軍順利渡河之前解決眼前的這些人
晏聰的氣機與尊囂緊緊交纏,他竟只能感覺到尊囂或有若無的存在,當他的心神欲向對方更深的精神層次裡探索之時,卻只能感覺到茫茫的雪野和那奔流不息的普羅西河流水彷彿尊囂本就是這大自然的一部分,使他有種渺小與浩瀚的失落之感。
就在晏聰這傷失落剛升起的時候,尊囂動了。尊囂動了,晏聰直感覺整個世界都向他不斷地擠壓過來,那雪原,那不息的河水,還有那存於天地之間的千萬精靈,在傾刻間成欲吞噬其生命的惡魔
“不——”晏聰內心裡一聲狂吼,他知道一切都只是幻象,一開始他就步入了尊囂所佈置的一個精神陷阱裡。
尊囂一震,來自晏聰內心的強大抗力幾乎使他心神煩亂,他難以理解像晏聰這樣年輕的人居然會有如此之強的心靈之力,他當然不知道晏聰的心靈之力比之靈使都要更為強大,這一切都只是因其心中積壓了太多情緒,而又被靈使刻意地改造。
在尊囂精神一鬆之際,晏聰便乘機掙脫了出來,於是他看到了尊囂的手,一隻修長白晰幾乎完美的手
無窮的氣機如一張完美的網自四面擠壓而至,晏聰無法不出刀!也不可能有 第二條選擇,突然間他發現眼前這個人竟比大劫主更為恐怖
狂瀾刀劈出,彷彿拖起長尾的彗星,破開虛空,在一往無回的氣勢中狂劈上尊囂的手掌
沒有人敢以肉掌去面對狂瀾刀,尊囂也不例外,但他的手並不與刀鋒相接,僅像是一團雲霧般緊裹著狂瀾的殺氣。就在刀與掌接實的那一剎那,晏聰突然感覺尊囂自他靈覺裡消失,像是空氣一樣,而那隻擋住刀的手也一樣消失
一切便像是一場夢,變得虛幻。在浩瀚的天地裡只有那無邊的雪原和汪汪的流水,晏聰突然覺得自己像是被抽離了戰場,那空靈裡靈魂越陷越深有風吹過。他感覺不到尊囂的存在,又覺得尊囂便是這死寂的世界,是這特殊的空間裡的每一部分。
冥冥中有種力量將晏聰引向這死寂的世界深處,一種孤獨的感覺伴著莫名的寒意慢慢地滲入到晏聰的內心深處,寒意透過他的身體,麻木著他每一寸靈魂,就在這時,他看到了一雙眼睛,一雙邪惡森冷的眼睛,像雪原上孤狼的眼睛透著有如冷月一樣的光芒。晏聰只覺得渾身一震,竟自那幻境中醒來,但他駭然發現尊囂的掌已經落在他的前胸。
“轟——”晏聰發出一聲長長的慘號,身子倒跌出十丈之外。
尊囂也發出了一聲悶哼,晏聰在中掌之際,刀竟能同時劃傷尊囂,刀速之快完全出乎尊囂意料之外,讓尊囂意外的不只是因為晏聰的刀,更是因為晏聰竟能在這最緊要的關頭醒來,雖然他仍一舉使晏聰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