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世年輕一輩高手中,晏聰內心深處唯一不敢輕視的只有戰傳說了。他心想如果戰傳說不是與冥皇有難以化解的矛盾,也許,統領先鋒軍團的重任,會落在戰傳說肩上,而不是他晏聰。戰傳說之父戰曲乃樂土英雄,晏聰的出身是無法與戰傳說相比的。
大軍出發之前在禪都城外召開規模空前的誓師大會——誓師大會上,冥皇授以晏聰以“滅劫大公”的爵位,晏聰正是以“滅劫大公”的身份擔任先鋒兵團統領的,否則以一介平民的身份擔此重任,會顯得名不正、言不順。
即使冥皇為晏聰作了鋪墊,當晏聰接過冥皇賜予代表權力與地位的絳紅色戰甲時,他仍感覺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中所隱含的驚羨、妒忌,同時也不免有敬佩、崇拜。
誓師之後,大軍並未立即開撥。晏聰已是禪都新貴,不少人見他如此年輕已有今日地位,猜測其前途將不可限量,故爭先恐後地與晏聰籠絡情感,每天都有宴席在等待著晏聰。
晏聰應對得十分得體,能拒絕的他都儘可能婉言相拒,實在推脫不過的,也會先向天司危稟報請準——他沒有被目前的風光衝昏頭腦。
不過,縱然如此,晏聰仍是在短短數日間見識了什麼才是真正的豪族名門的生活,其奢華與氣派會讓如晏聰這樣出身平凡的人不由自主地對自己以往的生活產生懷疑與否定。
樂土北境的子民曾受盡劫域人滋擾之苦,當大冥大軍北上時,沿途百姓無不夾道相送,並獻上美酒與魚肉,這使大軍上上下下備受鼓舞,士氣空前高漲。
尤其是當盤踞於樂土北部邊境的幾支劫域的小股人馬在大軍北上時望風而逃時,作為統帥的天司危相信這是大軍將會所向披靡的徵兆,當即將此事當做捷報報與禪都。
出了樂土,進入劫域的領地後,自是再也沒有樂土百姓夾道贈送魚肉美酒。大軍開始面對異常的平靜,整整兩天兩夜,除了行軍還是行軍,沒有任何的意外發生,更不用說受到劫域人的滋擾侵襲。
這看來是好事,其實過於平靜反而會讓軍隊計程車氣開始回落。劫域地廣人稀,常常一連數十里不見有人活動過的跡象,更不用說見到村鎮了。
途中休息造飯時,天司危在二十餘名司危驃騎的簇擁下巡視各路人馬。自成為天司危以來,他還是 第一次親自指揮如此大的戰役,自是希望戰績彪炳,當他感到大軍士氣有些低落時,趕忙親自巡視,以振士氣。
“劫域總共不過二萬餘人,加之大劫主又已被殺,他們怎敢再與我大冥的大軍對抗?劫域地域寬廣,只怕劫域人會利用這一點,迴避鋒芒,不肯與我們交戰,我們空有壓倒性的優勢力量也無濟於事了。”
當天司危經過九歌軍團的營地時,聽到了這樣的議論聲。
說話者是九歌城的一名低階將領,他正指揮著幾個九歌城戰士起灶,背對著天司危這邊,顯然沒有發現天司危一行人的到來。
那幾名九歌城戰士卻發現了,神色都變得有些緊張。天司危若是以方才那低階將領的言論為依據,將他們扣上“動搖軍心”的罪名,也不是毫無理由。
其中一人向那低階將領努了努嘴,低階將領回首一看,臉色變了變,暗叫一聲:“不好!”此人倒也有些骨氣,雖然擔心,卻並未表現得過於懼怕,忙領著那幾名九歌城戰士一起向天司危施禮。
天司危並未動怒,他甚至笑了笑,望著那低階將領道:“若劫域人真的如你所說的那樣,迴避我大軍的鋒芒不肯交戰,我們該如何應付?”
那低階將領不過只是為在九歌城戰士面前顯示自己有謀略而已,當天司危要他說出對策時,他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的,不過他倒算激靈,很快就回過神來,道:“天司危大人定已成竹在胸,屬下怎敢班門弄斧?”
天司危哈哈一笑,並沒有再說什麼,向身邊的人打了個手勢,自顧離去,留下了目瞪口呆的九歌城戰士。
無論是否真的胸有成竹,以天司危的身份,又怎會對一些地位低下的普通戰士細說?
事實上天司危對於這一問題並沒有應付的良策,此次兵發劫域的目的,不是為了攻城掠地,而是要從根本上將劫域徹底消滅!如此一來,如何吸引劫域人正面交戰便成了至關重要的問題。
而自大軍進入劫域境內這兩天的情況看,劫域人似乎已摸透了大冥王朝的意圖,竟一次也不肯出現。
如今的大冥大軍就像一隻握緊、飽蓄力量的拳頭,想要全力擊出,卻遲遲不見目標出現。
回到帥營,天司危立即傳令,為先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