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劫主打斷了。
“你是說,天瑞甲落在了晏聰手中?!”再也沒有什麼事比這更讓大劫主震動的了,他之所以遲遲不願折返劫域,就是一直不肯放棄尋找天瑞甲。
“確切地說,是靈族得到了天瑞甲,而晏聰則是靈族重要成員。”那鬼卒道。
“威仰駕前四靈後人組成的靈族?”大劫主不無感慨地長嘆一聲,“原來是他們,我道為何奪走天瑞甲的人能夠與我們一樣在天瑞甲靈氣重現的時候及時出現,甚至還搶先了一步!靈族是威仰駕前四靈的後人,而威仰與蒼龍之間本就有著神秘的聯絡,靈族能夠找到天瑞甲所在也就不足為奇了,不過他們的動機,則更是不言而喻!”
在眼看可以得到天瑞甲的時候功虧一簣,大劫主一直耿耿於懷,更難以接受的是他竟一直無法弄清對方的身份來歷!
“原來是老對頭。”大劫主道,他所說的倒也不假,這是傳承了千年的怨仇。
此刻大劫主的心情是既憤怒又興奮,憤怒的是靈族為何還沒有斷絕希望,依舊為早已戰亡的威仰的遺志奔波效命;興奮的是總算有了天瑞甲的線索,既然晏聰是靈族的人,只要找到晏聰,就可以一路追查下去,再也不會如先前那般縱然有一身改天易地的修為,也沒有發揮的空間。
現在,無須鬼卒再多說什麼,大劫主也已知道晏聰的真正計謀了。晏聰先設下了一個有破綻的圈套,假意要引大劫主前去落日峽谷,大劫主多半能識破這是一個圈套,那麼他自然就不會穿越落日峽谷,而是繼續留在危山十九峰。只要大劫主留在危山十九峰,包括天司殺、地司危、蕭九歌、藍傾城在內的樂土各路人馬就不會撤去,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為大劫主所吸引時,晏聰以及靈族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靈族是威仰駕前四靈的傳人,而大冥王朝的開創者則是玄天武帝光紀,威仰與光紀之間向來是生死仇敵,靈族在將大劫主視為對手的同時,對大冥王朝的勢力同樣是充滿戒備的。
那鬼卒道:“晏聰多疑且極富心計,很快他就能察覺到異常,請主公早作定奪。屬下已是將死之人,願最後一次為主公盡一份力,請主公現在殺了我,將我的屍體拋置於顯眼處,晏聰見了我的屍體,就會相信我已見了主公,主公因為怪罪我欲把主公引向落日峽谷而殺了我。如此一來,他便會自以為計謀得逞,那麼主公便可以攻他個出其不意!”
大劫主雖然無情,但此鬼卒如此忠心耿耿,他也難免有些感動,道:“本劫主又豈能殺你?”
那鬼卒復又跪下,恭恭敬敬地向大劫主叩拜道:“有主公這句話,屬下為主公所做的一切都值了。屬下已中了晏聰的毒,遲早都是死,既然主公不忍下手,那屬下就自行了斷。”
話剛說完,他忽然抽出一把短刀,猛地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大劫主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他那如石雕般冷峻的臉上 第一次出現了感傷的神色。
他望著那尚未死去的鬼卒,低聲道:“我會讓晏聰付出代價的!”
那鬼卒張了張口,卻不能再說出什麼,身子一軟,終於僕身倒地。
大劫主慢慢地站起身來,眼中閃爍著駭人的光芒,讓人難以正視。
此時,每個人都猜知大劫主穿越落日峽谷的心意已決!
戰傳說沒有想到自己會與一個本打算殊死一戰的對手對飲,更沒有想到與此人對飲時還頗為投機。最初他與自稱“血影”的紅衣男子還不時有所爭執,針芒相對,但到後來,卻是談笑風生,彼此間似乎都願意暫時把一切的矛盾都壓下。
到後來,似乎雙方都有了醉意——至少戰傳說有了醉意。當戰傳說猛然清醒過來時,已是天亮時分了,昨夜的一幕幕情形像是很清晰,又像是很模糊,但有一點戰傳說是記得的,那就是他曾說了許許多多的話。
想到這一點,戰傳說不由得為之一驚。
屋子裡已不見血影的身影,小夭卻在,正坐在戰傳說的身邊打盹。這樣陌生的環境,又是與血影這樣神秘而冷酷的人共處,小夭竟然能夠入睡,恐怕是因為與戰傳說在一起時,她的心神就格外放鬆的緣故吧。
戰傳說清醒過來時,小夭也很快醒來。戰傳說苦笑道:“沒想到我們竟都睡著了。”
小夭道:“昨晚那兩個無妄戰士又為你們送來三次酒,再後來你就醉了。血影讓我別叫醒你,他說他要先離去了,我們留在這兒決不會有危險。”
戰傳說用力地搔了搔頭,不解地道:“奇怪,為何我這麼容易醉,他卻一點事也沒有?”
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