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鬼卒慘然一笑,道:“他當然放心,因為他已在我們體內下了毒,如果我們不能照他所說的去做,就會因為得不到解藥而毒發身亡。我們四人體內所中的毒各不相同,毒發的時間也不相同。”
大劫主竟不為鬼卒的話所動,他的聲音依舊那麼冷漠:“那麼,誰將最先毒發身亡呢?”
“屬下就是最先會毒發身亡之人。”那身形略矮點的鬼卒道。
大劫主面無表情地道:“哦,那你將會在何時毒發而亡?”
那鬼卒道:“應該就是在此刻吧”
“是嗎?”大劫主冷冷地道。
卻無人回應。
那鬼卒本是跪著的身子忽然一歪,頹然無聲無息地倒地。
另一鬼卒臉色越發蒼白了。
無須大劫主吩咐,牙夭已搶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檢視仆倒在地的鬼卒。當他將倒在地上的鬼卒扳轉過來時,可以看到那鬼卒臉色青得駭人,早已失去光彩的雙目猶自睜得大大的。
誰都明白就在片刻之前,大劫主對這兩名鬼卒仍是存在懷疑的,否則也不會一再盤問,不過片刻的工夫,被懷疑的其中一名鬼卒就已斃命當場,眾劫域人心頭都有些不是滋味。
饒是大劫主心硬如鐵,此時也不由有些動容,他對那活著的鬼卒道:“此刻離你體內毒發應該還有一段時間吧?”語氣已不再如剛才那般冷酷。
那鬼卒慘然一笑,道:“應該還有一個時辰。”
大劫主點了點頭,大概他自信以他的內力,只要有時間,沒有逼不出的毒,所以他心情又放鬆了些,轉而問道:“晏聰此計雖然毒辣,但若是本劫主見你們突然毒發身亡,又豈能不起疑心?”
那鬼卒道:“我應該在半個時辰前就封住他的穴道,然後將他帶到晏聰指定的地點。在沒有達到目的之前,晏聰是會解他所中之毒的,再由另一鬼卒兄弟代替他與我同行,晏聰這麼做自是為了既可以牢牢控制我們四人,所以他將我們四人毒發的時辰安排得交錯開來,環環相扣。”
大劫主冷笑道:“可惜晏聰忘了以本劫主的內力,沒有什麼毒是逼不出的!”
那鬼卒慘然一笑,道:“主公神功蓋世,但卻也無法解開屬下所中之毒,因為此毒十分獨特,一旦以內力相逼,非但不能將毒驅除,反而會加速毒發身亡。”
大劫主身子微微一震。
雖然他並不會對一名普通鬼卒的性命十分珍惜,但鬼卒在他面前死去而他即使有心相救也無能為力,這才是讓他最為震動的。
“晏聰就是料定我們必然會為顧及自己的性命而不得不聽從他的擺佈,但他又豈知我等對主公一片赤膽忠心,縱是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
大劫主對那尚跪在地上的鬼卒道:“你起來說話吧,晏聰打算讓你們如何騙我前去落日峽谷?”
鬼卒站起身後道:“他知道我們曾為他生俘這件事主公尚不知情,就讓我們在見到主公後,聲稱一直在暗中追蹤他,並在追蹤的過程中瞭解到他已殺了樂將。我們離開主公這麼多天,當然怕主公怪罪,所以就想幫助主公殺了晏聰為樂將、鬼將報仇,以將功折罪。他是孤身一人,主公一定會因為恨他殺了鬼將、樂將而欲取其性命——這便是晏聰所謂的引主公前去落日峽谷的辦法。”
大劫主皺了皺眉,很失望地道:“這就是晏聰的心計?也不過如此而已!如果你們真的照他說的去做,本劫主一定可以看出其中的幾處破綻——他的計謀根本無法得逞!”
那鬼卒道:“看出了破綻,主公就一定不會前去落日峽谷對不對?”
大劫主不假思索地道:“這個當然。”
“主公甚至還可能因為我們對主公不忠,而要重罰我們,是也不是?”那鬼卒接著道。
大劫主目光一沉,道:“有什麼想說的你直言便是,怎如此囉唆?”大劫主顯得有些慍怒了,如果不是想到眼前這鬼卒已身中奇毒,恐怕他將更為嚴厲。他一向只習慣於追問他人,很不習慣被人反問。
那鬼卒輕嘆了一口氣,道:“讓主公起疑,正是晏聰要達到的目的。”
“什麼?”大劫主這回是真正地吃了一驚,試問有誰會希望自己的計謀被他人看出破綻?難道這其中還另有玄奧不成?
“想將主公引往萬聖盆地其實只是天司殺他們的意思,晏聰卻不如此想,因為他已得到了天瑞甲,現在他最希望的就是主公與大冥王朝相互牽制,呈相峙不下的狀態,那麼他就可以從容轉移天瑞甲”
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