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小樓很佩服姒伊看待此事所選擇的角度與眼光,她道:“許多人雖然或許也很出色,但他們的目光早已被不二法門、大冥王朝的光芒所迷惑。而依大冥王朝及不二法門的意志,他們決不願我劍帛國崛起,故若是順從大冥王朝、不二法門意志的人,即使再如何出色,也不足以為我劍帛人所用。戰傳說與此類人最大的區別就是他非但沒有迷惑,相反,他對大冥王朝、不二法門都已有所不滿,尤其是對大冥王朝。”
姒伊點了點頭,道:“所以,我才認定對劍帛人來說,戰傳說是‘奇貨可居’。今日在他身上投入人力財力,將來必能得到成倍的回報。”
“可是就算戰傳說的修為如何的驚人,但一個沒有屬於自己的龐大勢力的人,其影響力終是有限的。”眉小樓直言她的疑慮。
姒伊讚許地道:“你所言極是。戰傳說應該擁有屬於他自己的勢力,方能在必要的時候大大地推動我劍帛復國大計。可遺憾的是戰傳說偏偏性情淡泊,這樣的人,總是寧可選擇獨來獨往,獨自面對一切,也不願糾集屬於自己的勢力。而促使戰傳說改變這樣的現狀,正是我們迫切需要做的。”
頓了一頓,她接著又道:“戰傳說明日將前往祭湖與人決戰,他的對手就是曾在銅雀館出現過的紅衣男子。對樂土來說,這是無足輕重而且也鮮有人知的決戰,與當年龍靈關之戰不可同日而語。但對我劍帛人來說,卻絕非無關緊要,我們必須保證戰傳說的性命安全。戰傳說曾去過你的銅雀館瞭解有關紅衣男子的情況,卻無功而返,這是為何?難道如紅衣男子這等可與戰傳說一較高下的人,也不足以讓銅雀館對其加以留意?”
她的神色並未變得如何得嚴厲,但眉小樓知道公主姒伊對此事有所不滿了,不由連忙道:“我並非未留意那紅衣男子,也不是有意不向戰傳說透露真相。事實上是我們雖然有所舉措,但根本未曾打探出與紅衣男子有關的任何事物。”
“哦?”姒伊黛眉微蹙,訝然道:“怎會如此?自銅雀館在禪都立足以來,還從未出現過如此大的紕漏!”
眉小樓道:“公主放心,造成這一結局的原因我已查出。只要紅衣男子再次出現,他的一舉一動,都將在我的掌握之中。”
“問題的癥結何在?”姒伊道。
“我是讓魚蝶兒陪侍紅衣男子的,問題便出在魚蝶兒的身上。”眉小樓道。
姒伊緩緩地站起身來,聲音有些冰寒地道:“魚蝶兒?!”
眉小樓急忙道:“公主息怒!這並非魚蝶兒疏忽大意,更非她有負劍帛人、有負公主,而是因為她被人所制。”
“紅衣男子?”姒伊緩緩地道。
“正是。紅衣男子已用某種手段控制了魚蝶兒的神志,所以魚蝶兒非但不能為我們提供有價值的線索,反而被紅衣男子所利用。”
姒伊道:“這麼說來,魚蝶兒已是一個禍害了?!劍帛復國大業任重道遠,三萬劍帛人隨時都要準備付出代價,包括自己的性命,決不能因為心慈手軟而壞了大事!”
眉小樓忙道:“如果不知魚蝶兒已為紅衣男子所控制,那她的確是劍帛人的一個隱患,但現在我們既已察知了這一點,就另當別論了。紅衣男子既然控制了魚蝶兒,必然是希望能利用魚蝶兒達到某種目的,而他卻不知在魚蝶兒身上所發生的變化已被我們察覺,如此一來,魚蝶兒反而成了我們的誘餌。”
姒伊的神色緩和了一些,道:“幸好這紅衣男子不是冥皇的人,否則,就算此刻我們已知他控制了魚蝶兒,也已經遲了,銅雀館將難以在禪都立足。”隨即話鋒一轉,接道:“雖然天司祿完全被我所控制,但天司祿府已不再如以前那麼安全,因為我使計自冥皇那兒得到聖諭之後,冥皇絕對不會還認為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劍帛女子,勾禍強闖天司祿府一事發生後,冥皇將對天司祿府以更多的‘關照’,你不便在此多作逗留,早些回銅雀館吧。”
“是。”眉小樓恭然領命。
眉小樓離去之後,姒伊獨自一人在房內靜坐了少頃,又讓人將天司祿請了來。
說是“請”,其實她對天司祿已可隨時召喚,這也是天司祿的悲哀。他本位及人臣,卻因為一個致命的弱點被劍帛人所控制,而不得不聽命於姒伊。
姒伊雖然可以隨時指使天司祿,但她卻為天司祿保持了一點最後的尊嚴,諸事皆以商量的口吻與之交談。
這正如高明的漁人,在魚兒上鉤了之後,是決不會全力拉扯魚線的,那樣會使上了鉤的魚在劇痛之下全力掙扎,也許就會掙斷魚線。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