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足終於踏上了祭湖湖心島堅實的土地,立足於湖心島上,反而看不到“天悟聖壇”了,茂密的林木遮住了戰傳說的視線。
一條青石鋪成的路一端連繫著湖上的長廊,另一端向湖心島延伸。
戰傳說卻沒有循著這條道向島中央走去,而是站定了,即刻以內力送聲道:“戰傳說依約前來祭湖湖心島,閣下可以現身了!”
聲音無比清晰地傳出極遠,傳遍了偌大的湖心島,驚起無數飛鳥。
但它們驚飛之後,只在空中盤旋了少頃,又重新飄然落下,落在林中樹上、岩石上。
因為戰傳說的聲音清朗淳和,純以渾厚內力送出,雖然傳得極遠,卻並不十分駭人。這些生活在祭湖一帶的鳥雀從來不用擔心被捕殺之厄,久而久之,膽子就比一般的鳥雀大了。
“很好,無論你是因為擔心你的女人的安危,還是因為你本就是一個守時守信的人,反正你準時趕來了。”
一個聲音自林中傳出,傳入戰傳說的耳中。
戰傳說動了,在甫聞此人開口之際動了。
快逾驚電!
身形掠過處,兩側的林木迅速後退,並虛幻成一排排的陰影,耳邊風聲如嘯。
幾起幾落,戰傳說一口氣竟掠進了裡許距離!他是循聲而動的。他一下子就聽出說話者就是那個害他寢食難安的紅衣男子。
與其說戰傳說急於見到紅衣男子,倒不如說他急於見到小夭。
一團紅色終於出現在戰傳說的視野中,並迅速地擴大。在這處處是綠色的地方,那團紅色是那麼得顯眼奪目,讓人感到一種無所畏懼的狂傲。
戰傳說的身形倏然由極動化為極靜——但他的身軀卻在慣性的作用下,依舊向前飄掠出足足有七八丈距離,這一過程自然飄逸,幾如飛翔一般。
戰傳說在離紅衣男子數丈遠的地方穩穩地落定了。
終於見到了紅衣男子,戰傳說的心卻沉了下去。因為,他赫然發現四周再無他人,唯有自己與紅衣男子。
小夭呢?!
無須戰傳說問,那紅衣男子已猜透了他的心思,笑著道:“你放心,她沒有死。對你來說她很重要,對我來說,卻不是這樣。我只想與你一戰,卻並不想隨隨便便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戰傳說並不全信任紅衣男子的話,他已聞聽紅衣男子在銅雀館如何在極短時間內讓千島盟大吃苦頭的事,也親眼看到他在突圍時如何殺戮無妄戰士、禪戰士的。既如此,要信他不會隨隨便便殺人,恐怕不易。
不過戰傳說的心多多少少安定了一點,他以儘量平穩的語氣對紅衣男子道:“她現在何處?”
紅衣男子俊美得幾乎完美無缺,但他的笑容卻邪邪的:“我只答應你若是能勝過我,就可以將她交還給你,至於此刻她在何處,我卻不必相告!”
戰傳說心頭有怒氣騰然升起,卻又強行將之壓下了,他道:“我很想知道你為何一心想與我一較高下!”
紅衣男子傲然一笑道:“你應為此感到榮幸才是,不是每個人都夠格與我決戰的。”
戰傳說的傲氣不由也被激起,他冷冷一笑道:“若不是你以手段相要挾,未必有與我一戰的機會。”
紅衣男子目光一閃,戰傳說以為他要動怒了,沒想到事實卻非如此,紅衣男子只是略顯詭異地一笑,道:“你想知道的我可以告訴你,但你需得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
戰傳說不假思索地道:“我便是戰曲之子戰傳說。”
紅衣男子啞然失笑道:“這一點我早已知曉得一清二楚,何需你說?”
可是有關桃源的事,又豈能對外人道?
“除此之外,恕我無可奉告。”戰傳說道。
“你與異域廢墟有什麼關係?”紅衣男子忽然問了一句讓戰傳說大感意外的話。
雖然意外,但戰傳說毫不猶豫地道:“與異域廢墟沒有任何關係。”之所以不假思索地回答,是因為他覺得自己與異域廢墟的確沒有關係。
但他卻又不由在心中反問自己:“自己真的與異域廢墟毫無關係嗎?那父親為何每年都要前往廢墟古廟中見那神秘人?這紅衣男子不會平白無故地問這樣的問題,他為何覺得我與異域廢墟應有關係?”
“真的與異域廢墟毫無關係?”紅衣男子又追問了一句。
戰傳說不知對方何以如此在意這一點,但他還是堅決地道:“不錯。”
紅衣男子忽然輕輕地吸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我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