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會不會是假的?”
貝總管苦笑一聲,道:“我也希望如此不過,就算冥皇會欺瞞某一個人,但卻決不會針對整個坐忘城,否則一旦真相暴露,豈非大損冥皇威望?付出那麼大的代價所得卻有限,誰也不會這麼做的。”
伯頌忍不住一陣劇烈咳嗽,咳著咳著,他只覺一股熱血湧了上來,喉頭一甜,強自嚥下,以免為貝總管察覺。
貝總管擔憂地望著伯頌,道:“坐忘城大小事宜還要倚重你,就算是為了坐忘城,你也應該保重身體,我將佔老先生請來,想讓他為你揀幾帖藥。”
伯頌向那郎中頷首示意,道:“有勞了。”
那佔姓郎中道:“南尉將的病並無大礙,難治的是心病啊”
伯頌無力地擺了擺,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
貝總管這時道:“城主遭遇不測,這些日子城中恐怕會人心浮動,南尉府不能無人主事,你看是否由兩位賢侄中選一人暫時主事,待你身子恢復後再由你主事?”
伯頌道:“知子莫若父,他們都是不成器的東西,難當重任”說到這兒,他喘息了一陣,方接著往下道,“其實我受傷之後,就有退身讓賢之意了,但卻一直未能有合適的人選推薦給城主與貝總管。”
貝總管正色道:“所謂舉賢不避親,其實二位賢侄都是人中英傑,足當重任!若伯尉將真有放心不下的,不若這樣吧,先讓簡子賢侄料理南尉府事務,如一切順利,自然再好不過,若是不如人意,再作計議也不遲,如何?”
伯頌感到貝總管也是一番好意,便點了點頭,道:“就依總管之見——就怕他辜負了總管的一片厚望。”
伯貢子、伯簡子一直沒有插話,直到這時,伯簡子才謙讓道:“論才論德,我都不及二弟,還是由二弟擔當此重任吧”
伯頌冷笑一聲,截斷了他的話頭:“以你的口氣,倒好像只要出面,日後就理所當然能成為真正的南尉將仕人。總管只是試一試你的斤兩,若是不夠斤兩,至時不用你謙讓,我也會將你拉下馬來。”
伯簡子連連應是,不敢再多說什麼。
伯貢子的舉止言行也很平靜,自從遭受了幾次挫折後,伯貢子的性情幾乎已有所改變,不再如先前那般張揚了。
貝總管又與伯頌寒暄了幾句,這才離開。
禪都,天司命府。
已入夜了。
香兮公主下嫁盛九月的日子既然定在了兩天之後,天司命府也與禪都其他任何地方一樣,張燈結綵,喜氣洋洋。高懸的燈籠將天司命府的角角落落都照得影影綽綽。
天司命未帶任何隨從,獨自一人穿過迂迴的長廊,走進了天司命府最神秘的大圓滿樓。大圓滿樓從外觀看為八角樓,有如八卦圖形。此樓結構宏大,但少有門窗,通體石砌,與天司命府園整體的飄逸淡雅頗有些不協調,尤為特殊的是除了天司命自己外,幾乎從無外人能進入大圓滿樓。
而天司命每次進入大圓滿樓前,都要沐浴薰香,一身潔淨後才會入大圓滿樓,其狀有如朝聖。
於是,天司命府所屬對大圓滿樓就有了種種猜測,只是沒有一種猜測得到證實。漸漸地,天司命府中的人對大圓滿樓也失去了最初的興趣,不再津津樂道。
其實,人在世間,誰會沒有自己的秘密呢?只是天司命亦不例外罷了。
天司命行至大圓滿樓前,整整衣冠,這才舉步而入。
大圓滿樓內部並沒有外人所想象的那麼神秘,幾乎沒有任何的裝飾之物,只是門戶重疊,深入淺出,其中恐有玄奧。
若再細加留意,會發現大圓滿樓內不見有任何燭火燈籠,但卻處處透著光亮,竟無法看出光亮源自何處。
天司命終於在一扇門前站定,他默默地站立了片刻,方以雙手推門。
門無聲而開。
天司命進入其中,無須反手掩門,門已在他的身後悄然合上。
從外面看,此屋應該是方形,但進入屋內才可看出內部竟是圓拱形的,有若蒼穹,甚為寬敞。
在此屋的中央築有一高臺,高臺上擺放著一張寬大的交椅。屋內不知源自何處的光線並不十分明亮,顯得柔和而神秘。
天司命肅立於高臺之前,仰視著那虛置著的交椅,他的眼神中竟是無限崇敬。
地位崇尊的天司命竟以如此神情仰視一張空無一人的交椅,若是這一幕落入旁人眼中,只怕無論是什麼人,都會為之驚絕。
但,天司命緊接著又有了更驚人之舉——他竟面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