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救我的機會,也不肯說出勾禍的下落?你不是一直聲稱勾禍乃十惡不赦的人嗎?我與你師徒多年,你卻可以毫不在乎我的性命,可以為顯示你自己重於信義而任我自生自滅!若說無情,首先無情的是你!”
顧浪子的心一陣陣地縮緊,他在心頭狂呼:“不!我之所以作這樣的決定,並非無情,更不是不在乎你的性命!”
但顧浪子心高氣傲,又恨晏聰言辭冷酷,話語言不由衷地冷笑道:“是又如何?以你此刻之言行,分明是走火入魔,只怕將成世間魔障!你若是看為師不順眼,何不將我一併殺了?”
“哈哈哈哈哈哈”
晏聰驀然長笑!
笑畢,方道:“你果然根本不將我的生死放在心上!從此刻起,你我之間的師徒情分也不復存在了!”
乍聞此言,顧浪子心頭猛然一痛,似被生生撕裂開了一道口子,他甚至能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與晏聰師徒間發生的一幕幕往事一一閃過他的心頭,他的心一陣抽搐,忽然間喉頭一甜,吐出一口熱血。
漸漸地,顧浪子反而冷靜下來。他忽然想到這兒發生瞭如此大的變故,靈使方面卻沒有任何動靜,這意味著什麼?
顧浪子頓時想到一件比晏聰變得冷酷無情更可怕的事情,那就是晏聰已變節投靠了靈使!
否則,靈使何以對這兒發生的一切無動於衷?
也許,這是因為一切都已在他的預料之中!
顧浪子遍體生寒!
他強自定神,道:“你與靈使是否已有默契?你是否已甘心為靈使效命?”
晏聰道:“這已不是你所應該關心的事了,你還是想想該如何活著離開此地吧。”
說到這兒,他驀然長嘯,大喝一聲:“我晏聰已得重生,從此誰也不能阻我!”
大喝聲中,他倏然凌空向上暴擊一拳!
駭人拳勢以不可阻擋之勢狂飆而出,重擊於頭頂上方的鐵柵欄之上!
“轟”驚天爆響聲中,堅韌無比的柵欄立時扭曲變形,並整體自岩層中脫飛開去,碎石“嘩嘩”直墜。
晏聰已沖天掠起!
他的喝聲迴盪不絕,聲勢駭人,仿若是魔王臨世的可怕黑暗!
顧浪子眼前一黑,幾至暈倒,他勉強支撐住,摸索著尋找南許許。
當他觸控到南許許的身軀時,駭然發現南許許的身子竟像是脫幹了所有的水分,只剩下一具枯骨。
顧浪子立時想到晏聰所言之“三劫戰體”!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南許許為何在最後一刻要他殺了他與晏聰二人!
“南許許真的死了?”靈使望著恭然立於他面前的晏聰問道。
晏聰點了點頭。
其實無須晏聰再一次重複回答,靈使也知道這已成了一個不爭的事實。他之所以再追問一遍,也許只是想體會一下聽說南許許已死的欣喜之情。
南許許、顧浪子活著,對不二法門來說,就如有鯁在喉,一日不將其除去,就一日不快!而今,這一塊心病終於了卻!南許許已死了,至於顧浪子,取其性命也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靈使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意味深長地道:“不過顧浪子卻還活著。”
“但願主人能讓他一直活下去!”晏聰道。
靈使神色倏變,目光若刀一般直視晏聰,沉聲道:“為什麼?莫非,你仍念著師徒之情?”
“在晏聰的心目中,只有主人!我之所以希望主人放他一條性命,是因為他還有利用價值!至少,如果必要的話,我們可以利用他讓戰傳說自投羅網!”
“戰傳說?”靈使眉頭皺起,道,“你說的戰傳說是何人?”
“就是陳籍。”晏聰道。
饒是靈使城府極深,乍聞此言,仍是不由霍然起身,既興奮又惑然地道:“你說陳籍的真實身份是戰傳說?!”
“正是!正因為如此,他才能一眼看出為不二法門追殺的戰傳說是假的,並全力查真相!”當下,他把自己如何知道“陳籍”的真實身份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靈使一連說了兩遍原來如此,足見此事對他震動非小。
先前與戰傳說在“無言渡”一戰時,靈使就感到“陳籍”一定與戰曲、戰傳說父子有著某種淵源,否則以自己天衣無縫的佈局,他怎可能識破?沒想到他就是戰傳說本人!既然如此,那麼在他身上所發生的一切,都再正常不過了。
晏聰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