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顧浪子察覺有異,急忙相問。
卻沒有任何回答!
地底下一片黑暗,而顧浪子已沒有往日驚世駭俗的內力修為,目力與常人無異,自然無法看清眼前發生了什麼事。
驚愕之下,顧浪子急忙向南許許所在的地方摸索過去,誰知竟摸空了。
一個活生生的人怎可能憑空消失?!
顧浪子張開雙臂,在更大範圍內摸索著。
“殺殺了我們!”
顧浪子終於再一次聽到了一個角落裡傳來的南許許的聲音!
但這一次南許許所說的話卻是如此的驚人,以至於顧浪子一下子怔於當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略一回神,顧浪子不顧一切地大叫:“老兄弟,發生了什麼事?”
回答他的是南許許驟然發出的“啊”的一聲低微而短促的慘叫,叫聲戛然而止,地下囚室頓時隱入可怕得讓人心寒的死寂之中。
這種死寂,讓人懷疑生命是否還在這世間存在。
顧浪子的心中升起不祥之感!
半晌,他像是怕驚嚇了什麼般低聲道:“老兄弟,你怎麼了?你聽見我的聲音了嗎?”
他的反應雖然不如平日靈敏,但其判斷力卻仍在。其實透過方才的那一聲慘叫,他能判斷出南許許所在的方位。這兒的空間本就狹小,但他竟沒有足夠的勇氣移近南許許所在的位置。
“他已經死了。”
黑暗中傳來了顧浪子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這也是顧浪子一直希望聽到的聲音——是晏聰的聲音!
但在這一刻,晏聰的聲音讓顧浪子感到的卻沒有絲毫的溫暖與欣喜,相反,卻讓他感到莫名的涼意自心頭升起。
“胡說!南伯伯全力救你,你被救醒過來了,反而說如此不敬的話!”顧浪子感到晏聰的話十分突兀,而且其冷漠的語氣也讓他極不喜歡。
“這是事實。不信你向前看吧,他的屍體就在你身前三尺之外——哦,對了,我忘了你再也沒有往日的功力了,所以,在這兒你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晏聰的聲音是顧浪子十分熟悉的,而他的語氣卻又是顧浪子完全陌生的。顧浪子幾乎無法相信此刻是他的徒兒晏聰在對他說話!
一股怒焰騰地升起,顧浪子怒喝道:“逆子!你竟敢如此對為師說話?你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你被救醒後,南伯伯反而不醒人事了?”
“哈哈哈你不必再自欺欺人了,他是死了,而並非不醒人事!至於原因,很簡單,我體內三股內息之強大,根本不是你們所能想象的,當他以‘永珍歸宗’將我體內三股內息匯入相互融合的程序中時,他的力量對我來說,已不再有用。只是,由於我體內的三股氣息的力量實在太強大了,當它們開始融合時,立即產生了無與倫比的牽引之力,將周遭一切力量吸扯其中。他根本沒有機會脫身,其體內的精元內力就已被我所完全吸納,失去了這些,他當然唯有死亡!”
顧浪子如墜千年冰窖!
半晌,他才寒聲道:“聽你口氣,似乎對他的死無動於衷!他可是為救你性命才這麼做的,若是你非但不知恩圖報,反而幸災樂禍,那可真是怪我顧浪子瞎了眼,老夫瞎了眼!”
“你是後悔不該收我這樣的弟子嗎?嘿嘿你錯了!我已鑄就永不敗倒的三劫戰體,從今之後,我將無敵於天下!能有我這樣的弟子,應是你最值得欣慰的事才對!至於南許許的死,只是天意!我根本無須再借助他那一點微不足道的功力!”
晏聰接著道:“我並不想他死,至多這隻能算是一場意外!他失去毒物支撐,本也活不過幾天了,能以他殘餘的性命換得我的重生,這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好事?!”顧浪子又驚又怒,“你你天良何存?!”
“師父我再稱你一聲師父吧。你以為你的指責是正確的嗎?是否在你看來,只要是你的弟子,就應該處處作出犧牲?只要是你的弟子,他的性命就是微不足道的?就應該隨時準備捨棄性命成全你所推崇的所謂道義?錯!我風華正茂,前途不可限量,而他只是垂垂老朽,適者生存,我存他亡才是適應天意的結局!難道反倒是我應該就此死亡,而讓他活下去?”
他說的話在顧浪子聽來句句刺耳,但又並非全然沒有一點道理,正因為如此,反倒更讓顧浪子心痛心恨!
“你你一定是瘋了”顧浪子寧願晏聰是瘋了,是喪失了心智!
“你不必自欺欺人,我很清醒,也許真正糊塗的人是你!否則,你為何寧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