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傳說心如刀割!卻又不能不強迫自己冷靜!冷靜!
他目光近乎兇狠地望著物行,沉聲道:“物先生,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能否細說?”
物行道:“半個時辰之前有一高手強闖黑獄,無人能擋,黑獄被此人攪得天翻地覆,最終黑獄士死亡近百,連黑獄主事青叱吒也被殺。但此人目的竟不在救人,而是要殺害殞驚天殞城主!黑獄大亂之後,發現殞城主竟已被殺身亡,首級卻不知所蹤,一刻鐘後,內城東門城頭忽然有一首級高懸,有人辨認出那便是殞城主”
“砰”一聲爆響,一直一言不發的昆吾突然一掌拍碎了身側的椅子,低吼一聲,向門外徑直衝出。
“昆統領!”戰傳說意識到昆吾要做什麼,急忙上前攔阻,不料卻被昆吾以近乎粗暴的動作一把推開,一步跨出門外,只拋下一句話:“請幫我照顧好小姐!”
話說完時,人已衝出頗遠的距離!
這個一向處事極為謹慎沉穩的年輕統領,這一刻終於一改平日的性情,極度的憤怒與絕望使他失去了冷靜。
戰傳說一時進退兩難。
變故突如其來,讓人措手不及。
如果被懸於東門的確實是殞驚天的首級,那麼他們自是應該設法將殞驚天收殮,但誰又能斷定這會不會是暗藏的對手的一個圈套?
何況若他與昆吾都離開天司祿府,單留下爻意、小夭,戰傳說也有些不放心。
但事已至此,已不容他有太多的猶豫了,尤其是昆吾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獨身涉險,更是兇吉難料。
戰傳說暗一咬牙,對物行道:“煩請物先生幫忙照顧她們。”
如今,戰傳說已覺得身處禪都,有太多的險惡,對物行他也並未真正信任,但事已至此,他別無選擇了!
他在心頭暗道:“如果這又是一個圈套,那麼當爻意、小夭出事之時,便是我戰傳說血洗司祿府之時!”
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當他感到昆吾有失冷靜時,他自己也已變得漸失理智,變得有些衝動了。
紫晶宮北殿之搖光閣。
冥皇早已得知有來歷不明的高手闖入黑獄,殺了青叱吒、殞驚天這一訊息,正在獨自沉思。
“啟奏聖皇!”外面有雙膝跪觸地上的聲音。
冥皇目光一掃,道:“說!”
“天司命大人求見,已在殿外等候。”
冥皇略一沉吟,道:“宣他進來吧。”
天司命一襲華服甚是得體,顯得頗為飄逸雅儒,留有五綹鬍鬚。
天司命向冥皇行了君臣之禮後,冥皇賜坐,天司命謝恩。
冥皇看了看天司命,忽然單刀直入道:“想必你是為殞驚天的事而來的吧?據說你與殞驚天私交不錯,兩人可謂是一對知己。”
這番話出自冥皇之口,對任何人來說都會有極大的壓力。
天司命卻很是平靜,他恭敬地回話道:“聖皇所言不假,臣與殞驚天的確有私交,不過臣的來意卻是為公而非為私。”
冥皇一笑,道:“本皇倒很有興趣聽聽你如何為一個‘公’字而來?”
天司命離座,再施一禮,道:“坐忘城因為雙城之戰的緣故,一定已有積怨,此次再聞殞驚天被殺,一旦有人在坐忘城略加鼓動,只怕整個坐忘城將會有驚人之舉,聖皇不可不防。”
冥皇臉色一沉,道:“殞驚天是被來歷不明者所殺,本皇還折損了青叱吒,坐忘城若敢借此生事,只會是自討苦吃!”
天司命道:“難道聖皇有意重演一次雙城之戰?那時恐怕折損的就不是數萬人,而是成千上萬的大冥子民了!”
“大膽!”冥皇霍然而怒,“你敢危言聳聽,挾迫本皇?!”
“臣不敢!但臣自認為這絕非危言聳聽,如果聖皇不是亦有此擔心,就不會為了不給殞驚天請求天審的機會而急於將公主下嫁盛九月了,而只需將殞驚天一殺了之。”
天司命看似文儒,卻有錚錚鐵骨,其敢於言直進諫的名聲,早已是人盡皆知。而此刻,他的這一不知是優點還是缺點的性情又一次顯露無遺。
冥皇忽然哈哈一笑,道:“方才本皇只是戲言,本皇何嘗不知此事若處理不當,於我大冥王朝十分不利?本皇知你足智多謀,定是已有錦囊妙計了。”
他忽怒忽喜,讓人感到難以捉摸,予人以深不可測之感。
天司命道:“臣認為,殺殞驚天者一定不是因為與殞驚天有私仇!”
“何以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