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戰士在昆吾、戰傳說兩人面前連傷數人,顏面大失,本已決定無論天司命是否有意插手此事,他們都將不改初衷,誓要取戰傳說、昆吾性命。
但天司命突然亮出“十方聖令”,卻讓無妄戰士措手不及。
十方聖令在手,有如冥皇親臨,誰敢與之抗逆?!
在天司命的目光下,眾無妄戰士唯有極不情願地散開包圍圈,不過他們顯然心有不甘,仍不肯散去。
此時,這一帶已聚集了不下百名無妄戰士!
天司命心知這些無妄戰士可不是那麼好相與的,雖然論職位他們遠在自己之下,但誰都不得不承認無妄營是一股不能得罪的力量,幾名無妄戰士或許算不了什麼,但當整個無妄營都視某人為敵時,那麼此人在禪都的日子將度日如年,隨時都可能有災禍降臨於此人身上。
此刻,百餘名無妄戰士聚於此,大有威壓天司命的意思。
昆吾一見天司命,頓時想到就是片刻前,自己還與戰傳說、爻意、小夭商議著如何向天司命求救以救城主殞驚天,而此刻此舉卻已毫無意義,真是天道無常,天意冷酷,昆吾心頭一腔悲憤。
他已由天司命的話中聽出了天司命對他以及坐忘城有維護之意,面對與城主相知之人,昆吾單膝跪下,呼了一聲:“司命大人”已然不知所言。
天司命曾見過昆吾,也曾聽殞驚天提過,知道昆吾是殞驚天身邊最為忠勇之士。此時此刻,再見昆吾之時,天司命心頭何嘗不是感慨萬千?但四周有無妄戰士虎視眈眈,他不宜輕易流露私情,以免授人口實。
天司命沉聲道:“昆統領,你為何會與無妄戰士發生衝突?”
雖有責問語氣,其實卻是暗中偏袒昆吾,將昆吾與無妄戰士的這場廝殺視為“衝突”,無形中駁斥了無妄戰士聲稱昆吾為“逆賊”的說法。
昆吾如實道:“小人驚聞城主遭遇不測,匆匆趕至,途中偶遇無妄戰士,方有此衝突。”
天司命微微頷首,道:“看來你也是出於忠義,方與無妄戰士有這場誤會。殞城主的遺骸本司命已讓人收殮,只等擇日入土為安。”
此言無疑等於完全證實了殞驚天的死訊,若說昆吾、戰傳說二人先前還存有一線希望,希望殞驚天之死只是訛傳,那麼這一刻他們則徹底絕望了。
昆吾只覺逆血上湧,手足卻已冰冷!他的身子晃了晃,總算沒有倒下,依舊半跪著,嘶聲道:“小人有一事不明,想請教大人!”
天司命預感到昆吾想說什麼,仍還是道:“說,有何不明之處?”
“黑獄重地,兇手何以能來去自如?”
“黑獄傷亡逾百,連青叱吒也已殉職。”
“可黑獄之外,還有千軍萬馬!”昆吾心知造成這一結果與天司命無關,更非天司命所願,他之所以如此追問,所針對又何嘗是天司命?
天司命的身份決定了他即使同情昆吾,也不能不隱藏自己的真實情感。
他肅然道:“殞驚天被殺之事,已驚動聖皇,禪都業已封城,就是為了追查兇手。聖皇威儀天下,邪魔辟易,兇手定難逃脫。何況,關於兇手的行蹤下落,已有線索。”
昆吾對冥皇已漸生不滿,所以初聞天司命的一番話,有些不以為然,但聽到最後,卻讓他震動非小,霍然抬頭,直視天司命道:“此言當真?”
天司命笑了笑道:“於公於私,本司命都希望能早日找到兇手。便願坐忘城上下也能不再意氣用事,而應以大局為重。”說到這裡,他望了昆吾一眼,眼中頗有深意。
隨後,他的目光投向了戰傳說,道:“尊駕定非坐忘城中人,對不對?”
戰傳說道:“在殞城主未遭害之前,在下的確不是坐忘城中人,但自殞城主遭遇不測後,我便已是坐忘城的人,我將與坐忘城萬民一同為殞城主討還血債!”
昆吾心頭一熱。
天司命微微點頭,道:“世間多有見風使舵者,坐忘城此際正值多事之秋,一般人避之唯恐不及,你卻反其道而行,倒也難得。”隨即,天司命轉向身後的家將吩咐道:“將傷者送去醫治,一切費用皆由府中出。另再給無妄營送份厚禮,追查強闖黑獄之人一事,還要多多借重無妄營。”
無妄戰士縱然狂妄,但天司命有十方聖令在手,本可以藉此壓無妄營一頭,可天司命非但沒有這麼做,還給足了臺階,眾無妄戰士如何不明白見好就收的道理?當下便漸漸散去了。當然,天司命知道這並不等於說無妄營對坐忘城、對他就無積怒了,剛才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