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弟子就是為有朝一日能為玄流解除此厄難埋下伏筆。”
“師父的意思是說持微盤為信物來見師父的人,就是天玄師叔祖寄予重望的人?”
“不錯!不過,將星移七神訣傳給此人的恐怕已不是為師,而是你了。”堯師意味深長地道。
石敢當道:“弟子的修為怎及師父之萬一?”
堯師笑了笑,道:“為師看重你的地方,就是你的平和、穩重,不會鋒芒太露——不過,有時太不露鋒芒,也未嘗是好事”說到此處,他頓了片刻,方接著道,“其實你的天分遠在為師之上,不僅是你,今日內丹宗、術宗兩宗宗主的天分都在為師之上。當年你天玄師叔祖之所以選上為師接替其門主之位,只是看中我的本分守己,還有對玄流的忠心。也正因為我天分並不在內丹宗宗主雙隱、術宗宗主文宮之上,所以他們才對為師心懷忌恨,認為為師不配為玄流門主——唉,由這一點看,你天玄師叔祖是百密一疏,不該立為師我為玄流門主啊!”
今日堯師所說的話幾乎句句袒露真情,石敢當只覺心頭一片沉重。
堯師又道:“為師這次的傷勢之重,只怕遠在你們的想象之外。只是事關道宗、玄流大計,為師不敢不敢輕言一個‘死’字,所以為師已以‘拘魂針法’用於自己身上”
石敢當大愕,脫口悲呼:“師父!你何苦如此?你老人家不是一再告誡弟子不可妄用拘魂針法嗎?!此針法雖可在短時間內激發人之生息,卻後患無窮!”
堯師神色平靜地道:“為師的這番告誡,你仍要牢牢記住。不過,為師此次這麼做,實是迫不得已,更何況,即使不施以‘拘魂針法’,為師也難久活於世,與其如此,倒不如趁著還能苟延殘喘,了卻一樁心願,助你練成星移七神訣!”
石敢當頓時明白了一切,他心頭一陣酸楚,恭然跪下,泣聲道:“師父”已泣不成聲。
堯師目光慈和地望著他,道:“人固有一死,為師此舉,只不過是想做一點於玄流有益的事罷了,畢竟玄流之亂,與為師天分不佳難以服眾有關,就算是為贖我之罪吧。為師時日已不多,從今日起,你便留在此處,一心修煉星移七神訣吧。”
“弟子謹遵師命。”石敢當畢恭畢敬地道。
又過三日之後。
嫵月風塵僕僕地趕至天機峰。與石敢當分別不過只有六日,她卻已憔悴了許多。
她來天機峰,是要告訴石敢當,只要他改變主意,她仍會原諒他,仍會如從前一般待他。自石敢當離開後,嫵月心中無比的失落,她已然明白,無論石敢當傷她有多深,她的心中也永遠有他的影子,抹之不去!
既然如此,為何不再給自己,也給石敢當一個機會?
她終於等來了石敢當,石敢當顯得更瘦,更沉默了。
“那天,是我太沖動了,我應該想到你也有為難之處,不過”
石敢當輕輕地,但很堅決地打斷她的話道:“我已作了決定了。”
嫵月望著他竟不敢問。
“你不用再等我了,也許,這世間有一種人是不配擁有情愛的,比如我。”石敢當聲音很沉地道。
嫵月怔怔地望著他。作為一個女子,一個受夠了委屈的女子,能夠如此做,可想而知將需要多大的決心?!
可石敢當卻無情地將一切都粉碎了!
嫵月忽然笑了。
她笑著道:“你想到哪兒去了?我到這兒來,只是告訴你,我很快就要成親了。七年是一段漫長的時間,會發生許多事,而我畢竟還算漂亮,更應該發生許多事。你我相識這麼多年,我想我應該告訴你一聲他人品很好,待我也很好。”
石敢當無聲地望著她。
嫵月一刻也不停地說,她怕自己一停下來就會說不下去,就會流淚,可她真的不願再流淚,不願再為眼前這個男人流淚!
不值得!!!
“其實你我並不合適,我自小受著父母的寵愛,養尊處優慣了,天機峰的生活,並不適合我。”
石敢當默默地聽著,他彷彿已失去知覺。聽覺,變得麻木,哪怕一把鋒利的刀直刺著他的心間,他也會毫無知覺。
半晌,他像是如夢初醒般將一柄極短的劍取出,遞給嫵月,道:“對不起我知道我對你的傷害是永遠也無法彌補的,可這世間,偏偏有一種錯,明知那是錯,卻又不能不犯你收了此劍吧,日後若有什麼事讓我幫忙,我都會答應,若是你讓人持這把劍來取我性命,我也決不會皺一下眉!”
嫵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