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傳說定了定神,方道:“我信。”
這一次,輪到南許許吃驚了!他沒有想到戰傳說這麼輕易便相信了他的話,畢竟他的矛頭指所是不二法門靈使,而當世之中又有幾人會對靈使起疑心?
戰傳說看了南許許的疑惑表情,這反倒讓戰傳說更傾向於斷定對方並無惡意,而是好意提醒自己。
於是,戰傳說索性把話挑明瞭,他道:“多謝前輩提醒,不過,在此之前,在下已知道這一點。甚至,在下還曾與靈使一戰——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二位前輩與晏聰一定有何淵源吧?”
南許許脫口驚呼:“你曾與靈使一戰?!”語氣顯然包含了驚訝與不信。
因為他深知靈使的武道修為之高,以顧浪子的驚世刀法尚且落敗,那麼眼前這個如此年輕的人又豈能在與靈使一戰後還安然無恙地立足於此?
戰傳說明白南許許為何那般驚訝,並未因此而有被輕視之感,他道:“與靈使一戰,兇險萬分,不過所幸靈使在與我交手前,似乎已受了內傷,而且又有人暗中助我,否則與靈使一戰,在下難以倖免。”
南許許聽戰傳說說靈使受了傷,對他的話的疑心已去了大半。
他急忙問道:“你與靈使一戰是在何時?”
這時,爻意已數次以眼色暗示戰傳說不可將一切底細都告訴對方,但戰傳說這次卻沒有聽從她的暗示,而是將與靈使一戰的時間告訴了南許許。
南許許聽罷,立時驚呼一聲:“老兄弟,是在與你一戰之後不久!”
他這話是對顧浪子說的。
一直未開口的顧浪子這時也忍不住道:“戰公子,實不相瞞,在你之前,我也曾與靈使一戰,不過慚愧得很,我技不如人,被他擊成重傷,雖然僥倖逃脫一條性命,但我弟子晏聰卻從此下落不明。我們之所以急著要見戰公子,除了要告訴戰公子有關靈使的險惡用心外,也想打聽打聽晏聰的下落。”言罷,顧浪子一陣喘息。
戰傳說一聽對方是晏聰的師父,大覺愕然。
同時,對剛才南許許為何一再追問晏聰的事也心知肚明瞭。
以戰傳說今日的武學修為,自是能由顧浪子的說話吐字中聽出他的確傷得極重,而且也聽出了顧浪子對晏聰的萬分關切。
但為了慎重起見,戰傳說還是問了一句:“既然前輩是晏聰的師尊,想必一定知道在下與晏聰約定在何處相見,又是為何事而約定的。”
顧浪子道:“你們約定在稷下山莊外的‘無言渡’相見,為的是一幅頭像,是也不是?”
戰傳說聽到這兒,心想這世間知道此事的除了自己、晏聰、靈使及晏聰至親的人之外,就不會有他人知悉得這麼清楚了。看來,這自稱是晏聰師父的人不會有假。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所知道的一切都來自於靈使,換而言之,他們是受靈使差遣而來的——但戰傳說實在想不出靈使有什麼必要這麼做,靈使對自己早已是恨得咬牙切齒,刻骨銘心,一旦發現自己的行蹤,必會親自出手為其子報仇,豈會再使出什麼曲曲折折的詭計?
想到這裡,戰傳說忙翻身下馬,向南許許、顧浪子施禮賠罪道:“在下方才言語唐突冒犯,還請二位前輩多多包涵!”
南許許、顧浪子、爻意、小夭也相繼下馬。
戰傳說接著道:“我與晏聰的約定地點的確是在‘無言渡’,而且正是為了一幅頭像。”
南許許輕嘆一聲,道:“借死者顱骨推測死者生前真面目的確是一種良策,你與晏聰走的這一步算是一著妙棋,不過只怕誰也不會想到將樂土鬧得沸沸揚揚的‘戰傳說’非但不是真正的戰傳說,而且此人還與靈使有密切關係!那幅人像已繪出,其五官容貌與靈使酷似,再結合靈使由此而對我們出手,足以看出假冒戰公子者是靈使的至親之人!”
“在下已知悉冒充我的人就是靈使之子。”戰傳說道。
南許許、顧浪子雖然早已有所猜測,但這件事由戰傳說口中證實時,他們仍是心頭劇震。
南許許道:“你怎能斷定這一點?”
“這是靈使親口說的,他的兒子是為我所殺,所以他對我恨之入骨,一心要除去我而後快。而他多半是自認為取我性命是十拿九穩之事,所以毫無顧忌地說出了真相。”
南許許大為感慨地道:“沒想到靈使為達不可告人的目的,竟連自己兒子的性命也搭上了,可謂得不償失!”
顧浪子首先想到的卻是晏聰,他有些吃力地道:“戰公子,你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