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
他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竟敢夜闖司祿府!
夜行人的行蹤消失於戰傳說所能捕捉的視野範圍之外,唯一讓他慶幸的是對方既然也非司祿府的人,那麼也應與他一樣對司祿府地形格局不熟悉。
喧鬧的人聲迅速向馬房彙集,慘烈的馬嘶聲更添了混亂,一旦受驚的馬匹掙脫韁繩衝出馬房,將會引來更大的混亂,看來這夜行人極富經驗。
不知不覺中,戰傳說已跨過幾道園門,並橫穿了一道連廊,直至進入一擺滿了花木的園子裡,一望可知這是司祿府的花圃,置身其中,異香撲鼻。
戰傳說雙目四掃,發現花圃大部分是竹籬虛隔,南、北各有一個入口,方才他是由南側的入口進入花圃的。
“你不該追蹤我,此刻你已中了奇毒,唯有一死!”
忽然有一女子冷酷的聲音在戰傳說身後響起,語氣絕對的自信而不帶有絲毫情感。
戰傳說心倏然一沉,立即聯想到滿園異香!顯然,滿園的異香並非全源自花香,這其中另有殺機!而因為有花香作掩護,更不亦察覺。
戰傳說既驚且怒,他相信對方所說的是事實,原來他的追蹤早已為對方所察覺。
此刻他所面對的女子非但機警,而且心狠手辣,在根本不知他的身份的情況下便大施毒手。
越是明白這一點,戰傳說就越是絕望!對於此類人物而言,她所用的毒絕對是致命的毒物。
戰傳說深知自己的死亡已只是時間的遲早不同而已——而所謂的“遲”與“早”之間,所區別的也許本就是極短的頃刻間。
那一剎間,戰傳說的心一片冰涼,而他的血液卻又如將沸騰般奔湧!此刻他的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一定要在死亡之前讓對手付出代價!
他的身軀向前一個踉蹌,徑直向前倒去。在那電光石火的一剎那,僅憑雙足用力,由此完成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身形驀然側旋,並憑空向後倒翻,駢指如劍,浩然氣勁透指而發,直指暗算自己的夜行女子!
戰傳說的內力修為已今非昔比,足可躋身巔峰之列,何況是在極怒狀態下傾力一擊?凌厲氣勁引得周遭氣虛形成驚人的無形氣旋,聲如鬼哭神號,全力席捲而出。
一擊之下,戰傳說意外地發現自己的功力比之苦木集一戰竟又有了精進。看來,正如爻意所言,涅槃神珠融入他的體內後,雖不能立即將其能量完全發揮,但卻在逐步地為他所用。尤其是苦木集一役戰傳說身受重傷,在這種情形下,涅槃神珠更能發揮其神奇之處,非但使戰傳說的傷勢迅速消除,並且爆發出比此前更強的生命力。
夜行女子顯然大吃一驚,她萬萬沒有料到在中毒之後戰傳說還有如此可怕的戰力!
雖然她本是佔據了有利的位置,但由於錯估了形勢,低估了戰傳說,在戰傳說不可思議的凌厲一擊之前,她所佔有的優勢根本未能產生實效性作用,本是牢牢佔據主動的她反而變成了倉促應戰。
反手之間,寒刃倏然暴現,冷風颼颼,寒芒若夢幻般瀰漫開來,竟有一種無可言喻的悽麗之美。
劍,出人意料的長,與夜行女子婀娜多姿的身姿相輝相應,相得益彰。
比尋常之劍長出近半的異形長劍迅速迎向戰傳說!
夜行女子大概不會料到,這一次正是此劍異乎尋常的長度救回了她一條性命。
戰傳說盛怒之下,甫一出手,便是“無咎劍道”極具攻擊力的“止觀隨緣滅世道”,傾灑而出!
戰傳說的無形劍氣如浩然巨濤撲天蓋地而至,立即突入對方的劍勢之中,並迅猛無匹地予對方劍勢以無情的毀滅性摧殘!剎那間,短暫而密集的有如金鐵交鳴的撞擊聲若驟雨般綿綿不絕,夜行女子雖有長劍之利,卻在驚世駭俗的“無咎劍道”之前潰不成軍,劍勢頓成風中浮萍,殺傷力蕩然無存!
有生之年,她雖然經歷了無數勝與負,但卻還未敗得如此乾脆、迅速!
若不是因為劍身奇長,加之她在戰傳說發動攻擊時與之間隔的距離甚遠,而且戰傳說手中無劍,否則只怕此時她已立斃當場。
饒是如此,她仍是身不由己地倒跌而出,身形過處,花圃內的盆盆罐罐紛紛斷裂破碎。
她很明智,料定對方在中毒之後,雖然暫時作出驚人反擊,卻決不能持久。故一旦發現對方的修為遠在自己之上時,她立即明智地選擇了避其鋒芒。
甚至她心中還有悔意,既然明知對手一入花圃就會中毒,她又何必再現身?看來還是低估了對手高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