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變化。
不過對道宗的人來說,要由南門出城返回天機峰已是不可能了,任何人只要出現在鐵索橋上,迎接他的都將是密如驟雨般的箭矢,或是來自於坐忘城,或是來自於對岸的卜城人馬。
今日也是殞驚天“七祭”滿期之日,殞驚天與數百名坐忘城戰士一同返回了坐忘城。就在殞驚天一行人由西城門返回城內的途中,在東城門外正對著的百合草原上出現了十幾輛馬車,正向東城門駛來。到了離東城門一箭遠近時,十幾名車伕便齊齊下了馬車,卸下車轅,翻上無鞍的馬背,便朝來路飛馳而去。這奇怪的一幕當然全都落入了東門城頭的坐忘城戰士眼中。貝總管得知此事後,親自到東門檢視,鐵風領了數十人隨他同行。
卸了車轅、健馬的馬車零零落落地散佈在各處,從東門方向望去,根本無法看出馬車內的情景。
為防有詐,眾人在離馬車還有一段距離時便停下了,呈半弧狀分散呼應,城內的人也暗暗做好了接應準備。
鐵風向他手下的一人吩咐了一句:“去看看。”
那人將手搭在了刀柄上,向馬車靠近,並小心地繞至馬車後方。
只見他的神色一變,失聲道:“是‘清風三十六騎’的屍首!”
鐵風與貝總管相視一眼,皆有愕然之色。
“快!看一看北尉大人的屍首是否也在其中?”鐵風下令的同時,與貝總管先後向馬車那邊掠去。
來到馬車邊,鐵風見每輛馬車上都有兩三具“清風三十六騎”的屍體,屍體皆是並排放在車廂內,頭內腳外,而且好像還經過了整理,除了身上的血跡傷痕之外,還算齊整。而最讓人意外的是,每具屍體的頸部還墊了一個軟枕。
將“清風三十六騎”的屍首送來的當然是卜城戰士,鐵風猜不透卜城戰士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難道殺了人只需將屍首送回就可息事寧人?”鐵風心中有怒意在滋生!
沒有見到重山河的屍體,鐵風並不死心,繼續依次檢視每一輛馬車。當他行至第四輛馬車前時,忽聞貝總管在叫他:“鐵尉。”
一轉身,只見貝總管正在向自己招手,鐵風由貝總管格外凝重的神情幾乎立即斷定他已發現了重山河的屍首——這時,鐵風也注意到貝總管身邊的那輛馬車是所有馬車中最寬大的,側窗也多了其他馬車所沒有的修飾。
果不出鐵風所料,重山河的屍首就在這輛馬車車廂內。
鐵風第一眼就被重山河的眼睛所吸引,重山河的雙眼睜得很大,雖死不瞑。讓鐵風不解的是,重山河最後的眼神竟既不是憤怒,也不是恐懼,而是——驚訝!
讓重山河驚訝的是什麼,鐵風已無法得知,他的目光隨後落在了重山河胸部驚人的傷口上。
傷口足足有半尺多長,橫於重山河的胸部,因為雨水的沖刷浸泡,傷口已泛白,並因為輕微的腫脹而向兩側翻開少許,這樣就比較容易看到傷口的縱深處。
乍一看,這很像是刀傷,而且是橫向劈於重山河的胸前。但以刀創敵多為縱劈、斜撩、直刺,就算是橫斬,傷口也多半在人的左右兩側,而且應該是一端深一端淺,這樣才合乎刀勢執行的規律,但重山河胸前的傷口兩端卻是深淺一致。憑直覺,鐵風否定了重山河死於刀下的可能。
“我已看過了,重尉的傷口中間深,兩端淺,真正置他於死地的就是中間的傷勢,傷口幾乎洞穿了他的身子。也就是說,殺害重尉的是一件極為獨特的兵器,這種兵器中間刃部前凸,兩側又有利刃,如雁、鷹之翼。”貝總管在一旁分析道。
鐵風又看了看重山河胸部的傷口,對貝總管的分析深信不疑。
殞驚天回到坐忘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殮重山河、“清風三十六騎”的屍體。他剛剛送走了雙生兄弟殞孤天,立即又要面對損折重將的事實,其打擊之大,可想而知。
“七祭之禮”不食不眠,加上心靈憔悴,殞驚天整個人一下子顯得蒼老了。
小夭得知父親回到乘風宮,忙趕去相見,但當她在華藏樓見到父親殞驚天時,一時幾乎難以相信眼前這憔悴不堪、神色間隱有太多無奈和滄桑的人就是自己的父親。在她的心目中,父親殞驚天一直是屹立如山、叱吒風雲的!
殞驚天的身子深深埋在了寬大的交椅中,他的神色若有所思。當小夭出現時,他望著自己的女兒,強自一笑,道了聲:“你來了。”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小夭心頭有些黯然,鼻頭也有些酸澀。她與殞驚天父女二人相依為命,如果說過去因為自己是城主女兒而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