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又足智多謀,能言善辯,比落木四更能勸服他人。
單問一面為落木四能否圓滿解決此事擔著心,一面等待著落木四的歸來。眼見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不由有些焦灼。
正當單問準備派幾名侍衛前去武備營時,忽聞大營東向一陣混亂之聲,心中不由“咯噔”了一聲,暗知定有事情發生了。卜城人馬軍紀整肅,尋常小事,是決不會讓大營出現混亂的。
很快,一卜城戰士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跌跌撞撞飛奔而至,半跪於單問面前,顫聲道:“單尉,城主他他他已遇刺身亡!”
單問只覺眼前一黑,猛地一把揪起那名卜城戰士,呵斥道:“胡說!造謠生事,我饒你不得!”
那卜城戰士道:“城主遺體已由武備營畢統領送至,畢統領讓我來稟報此事屬下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捏造此事!”
其實單問又何嘗不明白這一點?
“唉”單問長嘆一聲,只覺手足冰涼,腦中一片空洞,怔怔地茫然佇立。良久,方對那卜城戰士輕聲道:“你領我去見城主吧。”
落木四的遺體靜靜地躺在擔架上,儘管已經過處理,卻仍可見斑斑血跡。
與落木四遺體一起用捏架抬來的還有三名侍衛的屍體。
司空南山立於落木四的遺體旁,他那梭角分明的臉上是無盡的悲痛,卻始終不發一言,連單問走近時也未開口。雙唇緊抿,目光投向了遠處不可知的地方,而不與任何人對視。在他的眼神深處,彷彿有兩團火焰在燃燒,火焰燒乾了他的血液,燒乾了他的五臟六腑,他的靈魂在烈焰熾焚中痛苦不堪。
單問一眼便感覺到了司空南山內心的無比痛苦,這種痛苦決不會是假裝出來的,而且,這並非尖銳而明朗的痛苦,而是鈍痛,就如同以粗礪石緩緩而用力地搓磨著他的內心。
左知己並不在場——他當然不會在這時候出現。
畢大曉的身軀很高大,比單問高出了大半個頭,大手大腳,一臉虯鬚,看上去顯得剛硬無比。
而單問作為了解畢大曉的人,當然知道畢大曉看似粗獷剛硬的背後,其實是無比的脆弱。所以對畢大曉閃爍不定的眼神,像是無處擺放的雙手,欲言又止的表情,單問並不感到意外:城主是在武備營被殺的,身為武備營統領的畢大曉當然膽戰心驚,唯恐別人會將城主的死與他聯絡在一起。
但單問料定像畢大曉這樣的人,根本沒有膽量會加害城主落木四,而且,畢大曉也沒有加害落木四的理由。以畢大曉的才幹,能成為武備營的統領,已是萬幸了,他應對城主感恩不盡才是。
單問對外強中乾的畢大曉忽然生出厭惡之情,忖道:“城主在武備營被害,你卻毫髮無損,定是貪生怕死,未能盡力護衛城主!”
心中存有此念,單問的語氣便顯得很是生硬:“畢統領,你可知罪?”
畢大曉“啊”的一聲,神色大變,那一瞬間,他幾乎以為單問已察覺到他與左知己之間的勾當。在單問如劍般的目光逼視下,他幾乎魂飛魄散。
所幸單問接著道:“城主在武備營被害,你卻安然無恙,城主遇襲時,你可曾護駕?”語氣咄咄逼人。
畢大曉反而放下心來。
他未開口,司空南山已道:“刺客來得突然,而且武功奇高,當畢統領聞訊趕到時,兇手已逃走了。畢統領未來得及護救城主,卻讓我司空南山得以苟全性命。”
頓了一頓,司空南山接著道:“城主被害,我卻苟活下來,本屬不該,但因為我已是唯一目睹了兇手的人,所以不能不忍辱偷生,以便可以早日誅殺兇手。”
他的語氣中隱含有自責與無奈,間單問也不忍追問其過。
單問道:“兇手是什麼人?你可曾看清?”
“兇手並非只有一人,不過其中一人武功奇高,城主就是被此人所殺!可惜他戴著面罩,無法看清其真面目,但只要讓我再見到他的眼神,就一定能認出他!還有,他的兵器極為奇特!”
司空南山的話皆是按左知己授意說的。
單問心中一動,忙檢視落木四的傷口,揭開白色幔布,只看了一眼,單問就立即聯想到重山河的被殺。
他幾乎已完全斷定重山河與城主是為同一個人所殺!
看來,司空南山說得不假,兇手武道修為奇高,幾乎輕而易舉便殺害了坐忘城、卜城的兩大高手。
同時,單問想到殞驚天、落木四曾推測擊殺重山河的人是為了讓卜城與坐忘城結下不解之仇,換而言之,兇手所要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