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不僅是左臂,包括他的腰部也開始變得麻木僵硬,而且這種感覺在不斷地由腰際向整個身子擴散。
這時,二百餘名乘風宮侍衛中除半數人尚在外圍形成一個包圍圈外,其餘的人已迅速糾集在更小的範圍內形成更為嚴密的包圍圈,如此遠近疏密結合,黑衣人已插翅難飛。
如此周密的安排,足見殞驚天對毒殺南尉府三百餘眾的兇手是恨之入骨!
眾乘風宮侍衛亦是憤恨無比,二百餘雙仇視的目光全集中於黑衣人一人身上,似欲將黑衣人生生吞噬。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黑衣人定已死了無數次!
殞驚天、戰傳說互為犄角,牢牢地封鎖了黑衣人的退路,黑衣人已無任何機會可言。
除非他能勝過殞驚天、戰傳說兩人的聯手一擊。
但與戰傳說已交過手的黑衣人心中明白,就算自己在沒有受傷前,也未必能與戰傳說匹敵,更勿論眼下了。
殞驚天沉聲道:“南尉府三百九十七條性命是否因你而斷送?”
未等對方回答,殞驚天又接著道:“你得知有人要以禪術推演兇手,便心虛了,所以想偷窺半局智禪珠,以一探虛實,是也不是?”
黑衣人冷冷一笑,道:“既然是我做下的事,就不會不敢承認。不錯,南尉府的三百九十七條性命不,應是三百九十八條性命的確是因我而亡!嘿嘿,如果不是你們在微盤中設下毒針,又怎能困住我?只要我能走脫,還會將你們坐忘城攪得天翻地覆!”
殞驚天、戰傳說心頭同時一驚,皆忖道:“難道說道宗的黃書山也是被此人所殺?”
心頭轉念,怒意更甚!
殞驚天道:“以毒襲人,的確算不得光明磊落,但對於你這種十惡不赦之徒,卻大可不必顧忌這一點。我殞驚天恨不能將你碎屍萬段!揹負一個不夠光明磊落之名,又算得了什麼?既然已死在臨頭,為何還不取下遮羞之物?若是明知死期已至卻還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也未免太過窩囊!”
黑衣人不屑地一聲冷笑:“激將之法對我毫無用處!成王敗寇,何須多言?我只是奇怪你何以會想到借智禪珠設伏!”
戰傳說道:“我便讓你做個明白鬼,告訴你真相:設下此計的人,是爻意姑娘。她能神機妙算於千里之外,這次你敗在她的妙計之下,也不算冤枉”
事實上此計的確是爻意所設,而所謂的“神機妙算於千里之外”,則是戰傳說從小夭口中聽說後現學現用。原來,爻意藉口讓戰傳說送她至紅葉軒,其實是為了有機會能向他面授計策。
當戰傳說將爻意送到紅葉軒時,小夭也在紅葉軒中。她見戰傳說與爻意一同回到紅葉軒,一時心頭滋味百般,不知是喜是哀。
戰傳說準備離開紅葉軒時,爻意再一次將他叫住了。他很驚訝地看了爻意一眼,神情頓時有些不自在了,忖道:“她這是為何?”
爻意又讓小夭稟退了閒雜之人,這才對戰傳說道:“今夜我們便可以查出南尉府驚變的真相了。”
“你要連夜推演智禪珠?”戰傳說道。
爻意淡淡一笑,道:“其實憑我的禪術境界,並未達到‘奪斷’之境,換而言之,我根本沒有憑藉智禪珠推演出事情真相的把握。”
戰傳說一呆,愕然相望,一時倒不知說什麼好了,心中忖道:“那你豈非讓眾人空歡喜了一場?”
定了定神,戰傳說才道:“那你為何說投毒者是在南尉府中,而且是一中年男子?”若說讓眾人空歡喜一場尚無大礙的話,那麼這件事就嚴重得多了,說不定會引來無數枝節,豈非等於在給坐忘城添亂?
他的話已略帶責備的語氣了。
而這種責備的語氣非但沒有讓爻意不快,反而讓她感到更為親切。戰傳說對爻意過於尊重,諸事客氣有加,偏偏他與她的“威郎”的容貌猶如一人!這讓爻意心頭頗有些不習慣,常常有“威郎”對她變得冷淡了的錯覺,儘管她也自覺這種念頭十分可笑,但它卻仍是頑強地存在著,揮之不去,不時地浮上她的心頭。
爻意嫣然一笑,道:“誰說除了禪術就別無他策?”
戰傳說見爻意笑意盎然,知她定早有良策,擔慮之心頓去,忙追問道:“快說來聽聽。”
爻意含笑道:“我之所以聲稱可借智禪珠查明真相,倒非有意戲言,而是藉此讓兇手緊張,唯有這樣,此人方會自我暴露。向我傳授禪術的大史卜的禪術修為在火鳳宗也算是有數的高人之一,只是不能與智佬相比,縱是這樣,當初我若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