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避之意,心神一怯,便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境。
明白自己的處境後,戰傳說反而有了破釜沉舟、背水一戰的豪情。
靈使掌凝殺機,長驅直入,向戰傳說當胸拍至!
招式絕無任何花巧繁雜的變化,偏偏卻給人以暗蘊千變萬化於其後的感覺,讓人莫衷一是,攻守兩難。
戰傳說以不變應萬變,立時祭出“無咎劍道”中的第四式“剛柔相摩少過道”!
“砰”的一聲巨響,靈使的強橫氣勁與劍氣正面相接,勁氣四溢,戰傳說只覺一股無儔氣勁由劍身傳至,不由深為靈使內力之深厚所驚,第一時間順勢而發,劍如游龍,閃掣飄掠,頃刻間即防止了對方的乘勢而進,同時亦化解了凝於劍上的無儔氣勁,一舉雙得。
這正是“剛柔相摩少過道”的玄妙之處,能借敵之力以禦敵!縱然對方攻勢如潮,只要“少過道”運用得當,都能以自身的極少損耗一一化解對方的進攻。
靈使似乎一時尚未能領悟“少過道”精妙所在,一擊未奏效,第二掌已接踵而出,不給戰傳說有絲毫喘息的機會。
戰傳說卻是心頭暗喜,對他而言,寧可讓靈使以這種方式一味強攻下去,那樣他就可以憑藉一式“少過道”大量消耗靈使的功力,之後再圖良機。
靈使雙掌齊施,眼看即將重複方才那一幕時,倏然雙掌齊翻,化陽為陰。
戰傳說倏覺在搖光劍與靈使肉掌之間突然形成一股似可吞噬萬物的強大氣旋,似欲將他的劍也一併吸入其中,其力道之強,讓人難以抗拒。
戰傳說大駭!
論功力,他遜靈使一籌,若是再失去了利劍,就根本毫無一線勝機,因此戰傳說奮力回奪!
靈使冷笑一聲,大袖一揚,衣袖如閃電般切向戰傳說咽喉處!來勢奇快,使戰傳說心生幻覺,似見一柄青色的長刀奔襲而至,刀勢曲折迂迴,難以捉摸。
他卻不知這其中竟暗蘊顧浪子“無缺六式”的“逶迤千城”的刀意,“逶迤千城”擅於詭變,靈使以衣袖代刀,信手拈來,竟借衣袖之柔軟將這一式“逶迤千城”使出了另一種境界!臨陣之機變讓人歎為觀止。
戰傳說難以兩顧,唯有在撤劍的同時以左臂疾封!總算他應對及時,堪堪避過致命一擊,但攻守的節奏卻在不知不覺中轉為靈使掌握,戰傳說頓時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對手處處佔有先機,“無咎劍道”大受掣肘,威力大減,幾乎潰不成形。
只不過轉瞬間,戰傳說便身陷左支右絀、苦苦支撐的境地中,而最讓戰傳說感到可怕的不是對方超逾他的內家真力,而是對方似乎能夠洞悉他的意圖與劍法,這種感覺讓他極為不適,信心也開始有所動搖。
苦戰之中,戰傳說猛然想到靈使早在數年前就已見識過“無咎劍道”,而後還刻意模仿“無咎劍道”,並將之傳與其子,而這一定是靈使今日能這麼快便佔盡優勢的原因!雖然靈使難以完全洞悉“無咎劍道”的所有精髓,但自己也同樣未能將“無咎劍道”的威力完全發揮出來。
如此一來,豈非在未戰之前,自己不利的局面就已被註定?
明白了癥結所在之後,戰傳說暗自倒抽了一口冷氣,他略一分神之際,靈使立即以其無孔不入、敏銳至極的感觀捕捉到了這一戰機。
戰傳說倏覺幾道強弱幾乎完全一致的殺氣由幾個不同的方位同時狂卷而至,一時真偽莫辨,讓人不由心生無可抵禦、唯有束手就擒之感。
戰傳說竟無法及時分辨數道殺氣的真偽如何。
倉促間,唯有憑直覺奮力揮劍斜撩,封掃過去。
劍一出,方知判斷失誤。
戰傳說的心如墜冰窖!
根本不容他有更多的反應,一股冷風已如死神咒念般徑取他前胸要害。
而映入戰傳說眼簾的赫然是迅速擴大的靈使的衣袖!
那一瞬間,一片衣袖與一片掩殺一切生機的死亡雲彩無異。
戰傳說心頭充滿了絕望。
但他的雙腳卻本能地踏出父親戰曲傳與他的鬼神莫測的步法,因為戰傳說年少時對劍道的領悟力太不如人意,所以戰曲不得已而求其次,讓他在這套聊以自保的步法中所浸淫的時間格外多。戰傳說暗感有愧於父親的一片苦心,所以也一心要將此步法練至爐火純青之境,也許如此一來多少可以略為撫慰父親的心靈。久而久之,此步法可謂與戰傳說的生命已融為一體。
此時,與其說戰傳說是藉此以避過致命一擊,倒不如說是他的生命在面臨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