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感到為難,是因為在他殺了白衣劍客後,曾當著靈使的面指出那人並不是真正的戰傳說,沒想到卻沒能從死者的臉上揭下人皮面具,也不能以其他方式證明死者是易過容的,當時靈使似乎很是不悅。如果自己此時對靈使以實相告,說與晏聰在此相見是為了查清被殺的白衣劍客的真面目,那豈不是對靈使、對不二法門陽奉陰違,有意作對嗎?
何況到現在為止,自己根本不知晏聰所說的方法能不能成功,若萬一失敗了,那將更為棘手。
因此無論如何,自己也不能說出真相!
正當戰傳說尋思著該以何種藉口把這件事情搪塞過去時,卻聽靈使道:“事實上你與晏聰一直在懷疑那白衣劍客並不是真正的戰傳說,而是由人易容而成,所以試圖想方設法查清死者的真實身份,是嗎?”
靈使的聲音頗為平和,但戰傳說卻如聞晴天霹靂。
他只覺得腦中“嗡”的一聲,思維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他怎麼對此事知道得如此清楚?看來我已不可能再對他有所隱瞞了!”略略定神後,戰傳說決定把真相告訴靈使。
他有些不安地道:“前輩智謀過人,什麼事也無法瞞過前輩。不錯,我們的確堅信被我所殺的白衣劍客不是真正的戰傳說,而且這一點我已得到初步的驗證。我與晏聰此舉並不是有意欺瞞前輩,只是想在所有真相都一清二楚之後,再告訴前輩。”
靈使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嘆道:“真是後生可畏啊!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他一連說了三遍“後生可畏”,戰傳說忽然由此感到氣氛有些異常。
不!不是氣氛有些異常,而是靈使的言行舉止有些異常!雖然戰傳說無法具體說出異常在何處,但這種感覺一旦萌生後,就再也揮之不去。
第五章 百感交集
戰傳說已心生警兆!
連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怎會心生疑雲,按理,自己本不應該對靈使有所懷疑,雖然在關於那白衣劍客是不是真正的“戰傳說”這件事上靈使與他有過分歧,但這並不奇怪,白衣劍客的易容術太高明瞭,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才是真正的戰傳說,或者那白衣劍客假冒的是另外一個人,戰傳說也不會心生疑竇。
此刻,戰傳說心中既有對靈使固有的尊崇與信任,同時又已悄然萌生某種警惕,內心極為複雜。
靈使似乎也頗為激動,平靜了少頃,方道:“白衣劍客被殺後,你已查過,並沒有發現他有易容過的痕跡,按理,你不會再對此事有何懷疑,沒想到事實上卻並非如此。所以,你一定是知道某一個非比尋常的秘密,或者,在你的身後有高人指點,才讓你如此固守己見,是也不是?”
“秘密?”戰傳說心頭閃過一個念頭,話鋒忽然變得暗含鋒銳:“前輩既然懷疑在下知道什麼秘密,這豈非等於說前輩也知道那白衣劍客並不是真正的戰傳說?”
靈使灰白相間的眉頭一跳,沉聲道:“老夫只是覺得你一直不肯對此事罷休,一定是有非比尋常的理由罷了。”
戰傳說毫不鬆口地道:“那為何前輩不認為這是在下捕風捉影、無事生非,而要認定這是在下知曉某一個秘密?”
話一出口,戰傳說為自己的咄咄逼人暗吃一驚。
靈使知道自己再一次低估了眼前這個年輕人,他此行的目的首當其衝便是要殺了“陳籍”,為兒子報仇,同時他還希望在“陳籍”死前能從其口中套出一些秘密。靈使堅信眼前這個年輕人之所以能斷定被殺的白衣劍客不是真正的戰傳說,決不會是巧合,也不會是“陳籍”有過人智謀,而是另有內幕,而這一內幕對靈使來說一定是至關重要的,若不查清,那麼即使殺了“陳籍”,事情的真相恐怕仍是掩蓋不住。
正是因為顧忌這些,靈使才強壓心頭的刻骨之恨,沒有在見到戰傳說的那一刻立即出手。
而此時靈使意識到自己的手段恐怕已難以奏效,對方始終不肯透露更多的內容。
既絕了此念,靈使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焰,他冷笑一聲,沉聲道:“你猜得不錯,老夫也知道被你所殺的白衣劍客不是戰傳說,而是由人易容而成。”
頓了一頓,他繼續道:“而且,老夫知道得比你更多!除了這一點之外,老夫還知道他易容之前的真正身份!”
戰傳說將信將疑地望著靈使。
靈使自懷中取出那張畫像,在戰傳說面前徐徐展開,邊展開邊道:“你所殺的人易容之前的容貌就是此畫上的人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