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使得勢不饒人,如附體不散的陰魂般貼身飄至,再度予戰傳說以重擊。
戰傳說顧不得審視胸前傷勢,急忙封阻。
孰料這一次他再也無法與靈使相抗衡,一股空前強大的浩然氣勁如排山倒海般洶湧而至,他只覺胸口一悶,忍不住噴出一口熱血,搖光劍脫手而飛!而他自身亦被震得如風中落葉,無助飄飛。
靈使一舉重創戰傳說時,自身亦因催運真力過度而有難以為繼之感!畢竟在隱鳳谷中戰傳說先是因歌舒長空之故而擁有了與歌舒長空相若的功力,而後涅槃神珠又將他的修為推進一層,與靈使相比雖有差距,但差距卻絕對有限。靈使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一味強攻,雖如願以償地重創了戰傳說,但自身卻也氣息紊亂。
若無其他對手,靈使已穩操勝券,自不必冒著催運真力過度而反傷自身的危險,但眼下他卻別無選擇。
但就在靈使度圖完成最後一擊的時候,他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虛空中再度響起那奪人心魄的利箭破空之聲,而且聲勢比方才更為懾人!
靈使抬眼望時,只見一黑一赤兩道光弧在虛空中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向自己疾射而至,因為其速太快,給靈使的感覺就像是有一團黑色火焰與一團赤色火焰在他的視線所及範圍內迅速擴大,佔據所有的空間,並最終吞噬他的靈魂。
靈使又恨又怒,右臂一揚,衣袖掃過,坑中的銀色長箭已落於他的手中,並在第一時間向破空而至的兩道光弧迎去!
“當”“當”
兩聲難分先後的撞擊聲中,銀色長箭先後撞在了一黑一赤兩道光弧上,由聲音可以聽出三支箭皆是由特殊金屬打鑄而成。
光弧倏然消失!
兩支長箭一左一右深深扎入靈使身旁的地面下,一支通體玄黑髮亮,另一支則是更為醒目的血紅色,整支箭就如同一簇奪目的火焰!
靈使雖化險為夷,卻是有苦自知,他感到一股腥甜之物正由喉管向上衝射,好不容易才將之生生嚥下。
若在平時,對手的箭法固然可怕,但除非是使出最可怕的五箭齊施的攻勢,否則尚無法對靈使構成多大威脅,但靈使今日先是與顧浪子一場惡戰,為對付南許許的毒又損耗了他不少功力,以至於與戰傳說一戰也讓他感到有些力不從心,勉強戰敗戰傳說後,他也已是猶如強弩之末,難以為續。
種種不利因素合作一處,方使靈使吃了暗虧。為了封阻雙箭而使本就有些紊亂的內息更為大亂,以至於受了輕微內傷。
但靈使決不願讓對手知道自己已受了內傷,無論是戰傳說還是隱於暗處的對手。他自忖所受的內傷並不重,自己完全可以堅持。
靈使手中銀色長箭箭挾勁風,遙遙指向戰傳說,信手拈來的兵器在靈使手中卻儼然有洞穿天地萬物之勢,其宗師風範展露無遺。
銀色長箭以一往無回之勢迅速拉近與戰傳說之間的距離,其速之快,似可追回流逝的時光。
唯有靈使自知自己的心思並未完全集中於擊殺戰傳說身上,而是暗中分神留意隨時會破空而至的勁矢。
果不出他所料,一道無比強大的氣流及時出現,從他的側後方席捲而至。
“你果然一心要救這小子!”靈使心中閃念的同時,早有準備的他及時以手中銀箭向後封掃。
一道黑影凌空遙遙撲至。
靈使赫然發現自己的判斷完全錯了,身後的勁風竟不是因長箭破空而起!
進入他眼簾的是一個人影!
幾乎算無遺漏的靈使今日已是幾次失算。
未給靈使留下更多的思索空間,他的眼前迸現無數絢麗奪目的金色劍芒,以鋪天蓋地之勢狂卷而至。
估算有誤,靈使頓失先機,而襲擊者修為之高,竟與戰傳說相若,靈使受傷在先,倉促應戰,頃刻間已被無儔劍浪連攻十餘式,借對手攻勢略緩的時機及時斜掠而出,這才得以緩一口氣。而這時戰傳說已藉機退至靈使攻擊範圍之外,安然避過一劫,一邊調運內息一邊向救下自己性命的人那邊望去。
但見一身著重甲之人正抱劍而立,劍為金劍,與靈使、戰傳說正好成鼎足而立之勢。此人非但身著重甲,而且還戴著掩面勁盔,其真面目已掩於甲盔之內,無法分辨,外人所能看到的唯有他的雙眼。
當戰傳說的目光與重甲之人的目光相遇時,不知為何,戰傳說心頭忽然一跳,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但一時間卻又無法分辨出這異樣的感覺源自何處。
無論是戰傳說還是靈使,都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