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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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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傳說心中之震驚難以言喻。

讓他震驚的並非丁聰所推測的可能存在的計謀,而是丁聰身為六道門弟子,何以會對自己的門主有疑心?

丁聰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道:“當我將賀旗主傷口處的異常告之門主時,我並未想到太多,直到門主對此事的態度異乎尋常時,我才對此細加思忖。即使在六道門中,我的武功亦是泛泛之輩,見識亦甚少,所以並不知賀旗主異常的傷口預示著什麼。於是我尋機向門中另一位旗主詢問,他並不知我問的事與賀旗主有關,因為知曉賀旗主傷口異常的只有我與門主兩人。於是他便如實告訴我,普天之下,唯有六道門的‘六道歸元’達到第二層境界,方會造成如此傷口!”

戰傳說極度驚愕,以至於久久不能言語。

丁聰緩聲接道:“樂土幫派林立,武學繁雜,所以除了六道歸元之修為外,未必就沒有其他武學會形成與賀旗主相類似的傷口。但既然身為門主,在得知這一情況後,按理應設法查個水落石出才是,但他的所作所為,卻恰恰與此相反,這才是最大的可疑之處!”

戰傳說忽然感到即使丁聰的武功真的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在六道門內也只屬泛泛之輩,但至少他的智謀卻絕對非比尋常。

如果說蒼封神真的要借自己之手除去丁聰,那麼促使蒼封神這麼做的原因,多半就是因為忌憚丁聰的智謀。

但如此有心計的丁聰,又怎麼會蠢至將自己對賀易風之死的疑點,一五一十地告訴蒼封神?難道真是如他所說是因為事先並未想到此事或許會與門主蒼封神有關?

以丁聰的身份,有如此想法倒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他只是六道門中的普通弟子,而蒼封神卻是名震武界的六道門門主。

正當戰傳說思緒聯翩之際,丁聰接著道:“六道歸元武學,唯有門主或即將接任門主之位的人方能習練。如我這般非門主嫡傳弟子者,絕無可能有此機會。故對六道歸元並不瞭解,只知它是本門至高武學,玄奧莫測。賀旗主已被定為門主之位的繼承人,如果他的死真的與門主有關,那麼門主既然連賀旗主這等身份的人也可下手,何況是我?”

戰傳說雖然亦覺此事疑雲重重,卻並不苟同丁聰之言,他道:“世間又豈會有處心積慮對付自己部屬的人?”

他的腦海中閃過“喜來客棧”中發生的一幕幕,想到了賀易風最後被殺時與白衣劍客的對話。此時憶起,不難發現當時賀易風亦已察覺到某種異常,只是他未能有機會將之說出而已。

丁聰略顯急切地道:“賀旗主被殺時,你是客棧中唯一一個武道中人,而我顯然是六道門中唯一一個知道賀旗主傷口異常之人。所以,你我的處境都很不妙。”

戰傳說不無譏嘲地道:“難道丁兄是希望在下與你一道先發制人,對付貴派門主?”

丁聰一臉凝重地道:“其實這一切僅止於直覺與推測,而且合你我之力,亦是處於下風。要使我們擺脫即將面臨的危機,唯有一計!”

戰傳說淡然一笑。

丁聰並不在意他的不屑,而是繼續道:“那便是向不二法門求助。只要有不二法門出面,就一定能查明真相,而且你我決不會受到威脅!”

他的眼中有光芒在閃動——那是期望的光芒!

當他提及不二法門時,原有的絕望彷彿忽然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似乎“不二法門”四字具有神奇的魔力,可在瞬間予他以無窮勇氣。

戰傳說懷著異常的心情看著丁聰,他再一次深切地感受到了不二法門在世人眼中的無上尊嚴。

未等他開口說什麼,在他們的身後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腳步聲一重一輕,一急一緩,有著某種獨特的節奏。

戰傳說與丁聰同時神色劇變。

戰傳說的後背一陣陣發涼。

他知道這獨特的腳步聲是屬於誰的。

丁聰的臉色一點一點地變得蒼白,他與戰傳說的身軀都顯得有些僵硬。

一輕一重、一急一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戰傳說和丁聰終於很艱難地轉過身來,站定。

六七丈外,蒼封神正以他獨特的步伐慢慢走近,身著麻衣草鞋,目光沉靜得讓人感到絲絲寒意。

六道門的追蹤術獨步武界,丁聰能準確追蹤戰傳說,那麼蒼封神能準確追蹤至此處並不奇怪。儘管為了安全,丁聰有意選擇了這遠離大道,而且可以鳥瞰四周的山崗上,但蒼封神仍是在他絲毫未察覺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