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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離開神秘的古廟之後,他見到了容貌與自己完全相同的人,隨後卻發現自己與從前已截然不同,如此匪夷所思的變故接踵發生在戰傳說的身上,使他恍如置身夢中。

他堅信即使真的已是四載光陰流逝,自己的容貌亦不會有如此大的變化,故他斷定一定有人在他迷暈不知時為他易了容,而為其易容者自應是古廟中的神秘人物。

戰傳說在黑暗中用手在臉部仔細摸索,他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樣高明的易容術可以如此不顯山露水。

搜尋一陣子後,戰傳說的心忽然漸漸提起——他竟無法找到自己臉上的任何易容過的痕跡,憑著手感,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手指所觸碰的就是真實的肌膚。

這甚至比發現自己容貌已有改變更讓戰傳說吃驚!因為容貌突然改變,尚有可推測的可能,但發覺自己容貌雖已改變,卻無任何經過他人易容後的痕跡,則已無法作任何推測了。

戰傳說之父戰曲的劍道修為驚世駭俗,但戰傳說的武學進展一直不盡如人意,無論是戰曲還是戰傳說,皆有些心高氣傲,他們都無法接受平庸,於是在如術數、陰陽五行、土木、易容術、步法、醫術、琴棋書畫等諸多方面,戰曲都儘可能向其子多加傳授,戰傳說亦不負其厚望,苦加鑽研。他那極佳的異賦未能為他帶來絕世武學,卻使他幾可謂通曉百術。對易容之術,戰傳說亦有不俗造詣,他相信世間絕無高明至連他都無法窺破的易容術。

太多的震愕迷茫後,戰傳說反而變得異乎尋常地冷靜了。

也就在此刻,他心中忽然升起一種強烈的被愚弄了的感覺。

愚弄他的人就是古廟中的神秘人物!

若今日真的與龍靈關一戰已相距四年,那麼自己便是在古廟中昏迷後,不知不覺昏睡了四年,儘管這令人有些難以置信。四年時光,在人的一生中也不能算短暫,那神秘人物憑什麼擅自剝奪了他四年的生命?在那四年中,他一直在無聲無息、無知無覺之中,與死亡又有何異?

更何況神秘人物更在他毫無知覺之時,徹底地改變了他的容貌。對戰傳說而言,似乎是一覺醒來,才發現自己已踏入另一個陌生的時間、空間。

也許,從某種意義上說,雖然戰傳說依然安然無恙地活著,但已被迫成了另一個與原先的戰傳說迥異的人。

也許,除了靈魂尚存外,其他的一切都已完全改變。

他開始慶幸自己救下了六道門的人,如此一來,至少也許會有可助他解開一連串蹊蹺古怪之事的線索。這一次,戰傳說已一心一意地要挽救騰易浪的性命。

北向,離這小鎮三十里遠的地方,本有一個與此鎮規模相仿的鎮子,但如今不知因何這個鎮子已蕩然無存,只有鎮中的一棵需數人環抱的古樟仍巍然聳立,粗大的樹幹上留下了千奇百怪的疤痕。

此刻,在古樟下正有兩個人影相對而立,面向南而立的是一青衣人,他與古樟捱得極近,似乎已與古樟融為一體。另一人是一襲白衫,在銀色的月光下,赫然可見他的肩肋處有一片醒目的赤紅色。

夜空大地萬籟俱寂!

青衣人的聲音低沉傳出:“術衣,有幾個六道門中人追蹤而至?”

“四人。”被稱做“術衣”者聲音清朗。

“你將他們全殺了?”青衣人道。

“沒有,按規矩,我有意讓其中一人脫身而去。”術衣道。

“下一個目標,該是九歌城了。”青衣人道。

“我明白。”術衣道。頓了一頓,他接著又道:“對了,在那客棧中,我還遇見一個年歲與我相仿的人,我已看出他身懷武學,但武功卻應不十分高明。此人衣飾尋常,可我發現他所攜帶的包裹卻沉甸異常,極可能是貴重之物,其神色顯得有些慌張,也許是因為他包裹中的財物來歷蹊蹺。”

“哦,你有沒有將他一併殺了?”

“沒有,因為我要以這人見證今夜客棧中所發生的一切。”術衣道。

“很好。”青衣人緩緩地道。

清晨,當騰易浪甦醒了過來時,戰傳說已能坦然以對了。

但他萬萬沒有料到騰易浪醒後的第一件事竟是向羅三要了一大壺酒。

戰傳說大為氣惱,心中忖道:“我好不容易將你從死亡邊緣救回,你卻如此不自重!”

騰易浪臉色黝黑,前額高且寬,此刻他的嘴唇因失血過多而乾裂出血口子。

騰易浪吃力地捧著酒壺,就將酒往嘴中倒,只喝了一口,立即嗆出。劇烈的咳嗽牽動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