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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獵犬狂吠一聲,向那人影疾撲而去。一道寒光閃過,立時身首異處。

哀邪對左近發生的事並不去留意,因為他知道結果決不會出乎他的意料。哀邪向異服女子道:“自從驚怖流老門主亡故後,驚怖流面臨重重危機,不得已之下,才將這亂葬崗內部掘空,作為隱身之處,請聖座移步至地下殿堂說話。雖然此次為迎聖座,驚怖流皆現身相見,但我等早已作了部署,驚怖流隱身於此的秘密,仍決不會為他人發現!”

誰會料到在渺無人跡的亂葬崗的地下,竟有如此結構縝密、氣勢恢弘的殿堂?

這在象徵死亡的墳場中建成的地下殿堂,也正顯示了驚怖流驚人的生命力。驚怖流就如同一顆充滿神奇邪魔力的種子,即使歷經了乾旱風雪,只要未被空氣摧毀,在極為惡劣的環境中,它照樣能瘋狂地滋生蔓延。

正殿中,異服女子與哀邪相對隔席而坐。縱是在這地下殿堂內,異服女子依舊未曾除去頭頂幔笠。她身上所著衣袍式樣奇異,顯得十分寬大,背上揹著呈彎彎弧形的黑色長匣置於她身前長席上,黑色的長匣長約八尺,泛著幽幽冷光,竟不像是金鐵鑄成。

異服女子道:“哀邪,鳳凰重現隱鳳谷之日將至,主公對此很是心切,有關隱鳳谷的事進展如何?”

哀邪身為驚怖流一門之主,身負不世之技,面對這異服女子直言相問,竟能不怒!他道:“一切進展順利。隱鳳谷本就安插了我驚怖流的人,谷內情形如何皆為我所掌握。在武界銷聲匿跡近二十年的歌舒長空果然未死,而是隱身於隱鳳谷地下洞穴中,只是那地下洞穴具體情形如何,尚不得而知。近二十年來,歌舒長空從未離開過地下洞穴,據說他是身患不治之症,不能行動自如所致。”

“身患不治之症?”異服女子重複了一句,隨即輕哼一聲。

哀邪立時察覺到了什麼,道:“難道聖座知道其中另有內情?”

異服女子緩緩地道:“歌舒長空定非患了不治之症,而是在習練武學時不慎反傷自身。”

哀邪道:“無論是什麼原因使歌舒長空困於地下,至少可以說明一點,那便是歌舒長空已再成為我們進入隱鳳谷的阻力。今日的隱鳳谷谷主聲色犬馬,奢靡無能,沉迷於聲樂中,毫無當年歌舒長空之雄心,而且與其胞妹不和,其屬下對他亦暗懷不滿,所以也不足為慮。剩下的唯一勁敵只有一人,此人並不屬於隱鳳谷,但卻與隱鳳谷上下共處了近二十年,連隱鳳谷弟子亦只知稱其為‘石老’,卻不知他的真實身份。而早在數十年前,此人就已是武界萬眾共仰的人物,唯有他才是如今我驚怖流最大的對手!”

“此人不屬於隱鳳谷?那麼,他的真正身份又是什麼?”異服女子道。

“當年玄流三宗之一的石敢當!”

五十年前,玄流至高無上的天玄老人歸天后,玄流經歷了一段風雨動盪的變故。內部分裂,一時派系林立,爭戰不休,最終玄流分化為三宗:術宗、道宗、內丹宗。道宗之主便是石敢當,只不知為何石敢當在二十年前忽然從江湖中消失。

玄流乃正道中最大門派之一,石敢當身為玄流三宗宗主之一,在江湖中地位之尊崇可想而知。為何以其地位之尊,竟會甘心默默無聞地屈就於隱鳳谷中?

異服女子沉默了片刻,道:“據說中原玄流三宗之道宗宗主石敢當的玄道修為已臻逆化五行、虛化神奇腐朽之境。石敢當寄身於隱鳳谷,究竟有何目的?難道,他也是在等待鳳凰重現的時機?”

哀邪道:“據我所知的情況,石敢當在隱鳳谷行事低調,平時很少過問隱鳳谷中的事。他之所以留在隱鳳谷中,是因為他對歌舒長空有一個承諾,答應為其辦三件事。”

這一次,未等異服女子發問,他已接著道:“至於石敢當為何要對歌舒長空許下這個承諾,卻是不得而知了。”

異服女子道:“那麼,他們對石敢當有何應對之策?”

哀邪道:“我已讓人設法離間隱鳳谷谷主尹歡與石敢當之間的關係,使尹歡對石敢當存有戒心,此事已有成效。”

異服女子忽然輕輕一笑,淡然道:“其實,對付區區隱鳳谷,根本無須花費這麼多的心思。”

她的言語中,隱然透著一絲狂傲自負之氣。

哀邪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莫測的光芒,但僅在剎那間便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以平緩得幾乎沒有起伏的聲音道:“為什麼?”

“因為,我是天照神的傳人!”她的聲音輕緩,卻有著異乎尋常的驚人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