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出了她的儀表萬千,柳眉如黛,冰肌雪膚,玉頸修長,清麗容顏儼然集天下千川萬峰之秀麗之氣,神韻奪天地之造化,無怪乎眾人看得神為之牽,魂飛天外!
但見爻意步入殿中後,秀美絕倫的眸子顧盼生輝,神情恬靜地掃過場中所有人後,落在了戰傳說身上時,她的眼神竟也為之一亮,隨後眼中出現了短暫的迷茫之色。
雖然很快她便恢復了常態,但僅這一絲細微而一閃即逝的變化,亦讓座中不少人嫉妒不已。
眾人分賓主各據一方,伯頌、石敢當坐在主、客席位的頭座,其他人依次排開。石敢當下首便是歌舒長空,隨後依次是尹歡、戰傳說。爻意在眾目睽睽之下,徑自在戰傳說身邊入座。在爻意的心中,此舉是順理成章的事,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講,戰傳說都是讓她最有親近感的人。但對旁人而言,卻難免揣度他們的關係,同時大為羨慕這小子豔福不淺。
待眾人皆入席後,立即有侍女上前斟酒佈菜。隨後,伯頌高擎滿杯美酒,起身離席,走向石敢當這邊,環視眾人後一臉喜色地道:“相隔近二十年再遇故友,伯頌喜不自勝!石兄更為我引來高朋滿座,足慰平生,來!諸位與我共飲這一杯!”
眾皆應和。
隨後交杯疊盞,一番豪飲!只是席間除石敢當與伯頌是多年舊交外,其餘的主客之間皆不相熟,奇怪的是伯頌似乎忘了待客之道,竟沒有將戰傳說等人向他的人引見!戰傳說對這種場面本就從未涉足,倒對此不甚在乎;尹歡看似輕浮,其實是個沉穩內斂之人,更是不會形於神;青衣的身份既然是尹歡的“十二鐵衛”之一,當然不會違逆尹歡的心意;而歌舒長空神志不清,對此也是毫不在乎。
至於爻意,她給戰傳說的感覺有時是聰穎過人,有時卻像是不諳世事,爛漫無知,此刻她就是如此。戰傳說當然知道這極可能是因為她曾經生活的年代的習俗以及她所處的環境與現在已是大不相同的緣故。
相反,倒是身為陪客者的那些人大覺納悶,不知南尉伯頌今夜何以如此疏忽,這樣一來豈非冷落了客人?眾陪客多為伯頌的屬從,還有伯頌的長子、次子——也就是戰傳說等人最初見到的兩位錦衣年輕少年。那容貌與伯頌十分相似的是其長子伯簡子,另一人則是次子伯貢子。所以他們縱然覺得不妥,也只是隱在心中不曾表露出來。
宴席便在熱烈卻很有分寸的氣氛中進行著,眼看宴席即將平平淡淡地結束,忽見伯貢子“忽”地站直身來,高捧著一杯酒,向戰傳說走來。
戰傳說等人皆有些意外,因為方才眾人本已一一對飲。
而伯頌的屬從卻知道這一時刻遲早會到來的,他們太瞭解這位二公子了。
伯頌一愕,隨即似想到了什麼,立時以目光阻止二子的舉措。
但伯貢子卻假裝未見,徑直走到戰傳說席前,舉杯道:“兄弟伯貢子,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戰傳說尚未開口,石敢當已搶先道:“賢侄,這位是我的忘年之交陳籍。”
戰傳說一怔。
伯貢子由他的神情立時感覺到石敢當所言非實,不過石敢當是他父親至交,當然不能輕易得罪,故他又做未知地道:“原來是陳兄,不知陳兄是否賞臉與我乾了這一杯?”
戰傳說毫無戒備地起身謝道:“應是我敬伯公子才是。”
伯貢子顯得十分豪爽地將滿杯之酒平伸過來,道了一聲:“請!”
對方是主人的次子,對自己以禮相待,戰傳說唯有以禮相還,舉杯迎去。
“當”一聲脆響,戰傳說倏覺一股內力疾湧而至,一驚之下,反應不及,雖立即以內力相抗衡,但手中的杯子卻在兩股內力相激之下,“啪”地一聲粉碎,杯中酒水立時飛濺至戰傳說臉上、身上,情形狼狽。
伯貢子嘴角立時浮現出一抹掩飾不住的得意詭笑,口中卻一迭聲自責道:“貢子莽撞了,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言語間暗中瞥了爻意一眼。
知子莫若父,伯頌在次子起身離席時便已有所察覺,但一時尚未找到合適方式阻止自己的兒子,此事便已發生!顯然,伯貢子是有意要戰傳說難看,但事已至此,大庭廣眾之下若責罵自己的兒子,反而更為尷尬,倒不如裝聾作啞,假裝真的相信這只是伯貢子一時失手,這樣多少可為雙方挽留一點顏面。
卻見爻意竟以衣袖為戰傳說拭去臉上的酒漬,與戰傳說顯得格外親密無間。倒是戰傳說自己為之一怔,神情頓顯不安,而爻意則神情自若,彷彿她的舉止是再正常不過了。
伯貢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