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與冥皇最接近的人,冥皇出現在任何場合,左右必然有他們的存在,但他們形蹤詭秘,神出鬼沒,就如同是冥皇的難以捉摸卻又真實存在的影子,故有皇影武士之稱。他們可謂是冥皇的左膀右臂,絕頂機密之事,冥皇皆交與皇影武士去辦。他們雖名為武士,其地位卻甚高!”
小夭愕然道:“此人究竟為什麼觸怒了冥皇?”
殞驚天苦笑一聲,道:“箇中原因,皇影武士守口如瓶!而且還要爹嚴守機密,不得讓其他任何人知曉追殺此人是誰的旨意,一切皆要秘密行事。所以爹要製造你被劫走的假象,以便有一個搜查全城的理由,卻又不會讓人起疑。”
小夭駭然道:“那豈非就是要爹設法暗殺他?”
殞驚天緩緩點頭,道:“當時皇影武士除了將這幅帛畫交與爹之外,只說被追查者手中極可能有一柄奇劍,劍內隱約可見十三顆骷髏暗紋,極易辨認。此人有逆天大罪,近日恰好在坐忘城一帶出現,一旦遇見,立即將之誅殺。”頓了一頓,他又接道:“但此人既然有逆天大罪,又何須令我不得將此事洩露?當然,冥皇以大冥樂土大業為重,為了大局,有時不得不對樂土萬民有所隱瞞。為父身為樂土六大要塞的城主之一,不至於目光如此短淺。只要為父奉命行事,便不會有諸多枝節,但不知為何,為父覺得此事有些蹊蹺。”
小夭道:“爹為何不向皇影武士問及追殺此人的理由?”
“軍令如山,不必有什麼理由。爹也只知效忠冥皇,捍衛大冥樂土鞦韆大業可是,若讓爹不明不白地殺人——尤其是殺一個不可多得的良才,爹亦難以做到。”殞驚天喟然道。
“那麼,爹準備如何向冥皇覆命?”小夭道。
“冥皇十分聖明,也許下此令是一時為奸人所矇騙。爹欲擇日朝見冥皇,陳明其中原委,同時弄清這年輕人所犯的‘逆天大罪’究竟所指何事,其中是否另有曲折。”
“會不會是皇影武士假傳冥皇之令?”小夭鼓足勇氣提出這一猜測。
殞驚天斷然否定道:“絕無可能!皇影武士除武功卓絕之外,更是冥皇千挑萬選出來的絕對忠誠不二者,怎會假傳冥皇旨意?”
小夭心道:“爹既然如此想,自是再好不過了,也就無須不明不白地與那人拼得兩敗俱傷了。這些年來,爹深得冥皇器重,相信冥皇定不會輕易怪罪爹。”
而殞驚天的心情卻沒有小夭這麼輕鬆,他比小夭想得更多、更遠。
小夭道:“現在我們該何去何從?”
殞驚天不假思索地道:“返回城中,不過——只是你先返城中,爹要即刻起程,前往京師,面見冥皇。”
頓了一頓,他又補充道:“一旦坐忘城萬民發現爹已不在城中,會更為人心惶然,所以你應儘快返回城中,當然是以真實的身份返回。眾人必然會詢問你何以突然消失又離奇安然返回,你只需說的確是被爹的一個仇家所劫持,且此人早在坐忘城封城搜查之前就已逃出城外。而在南尉府出城的黑衣人及救黑衣人的騎士,不過是那劫持者的同夥,他們進入南尉府的目的,就是要讓坐忘城所有人都相信他們要追查的人尚在城中”
小夭接過話頭道:“唯有爹未被這一雕蟲小技所矇騙,就在對方以為計謀得逞之時,早已追出城外,將我救下,而劫擄我的人卻負傷而逃。爹讓我先返回城中,而自己則繼續追殺那罪不可赦的逆賊——對不對?”
殞驚天拍了拍小夭的腦袋,讚許道:“還算聰明。如此一來,爹可以秘密前往京師,而坐忘城不用再費時間精力搜尋你,也不會為我擔憂了。”
小夭做了俏皮的鬼臉,道:“沒想到爹騙人的功夫竟也如此高明,伯叔叔他們聽我一說,一定會自嘆:慚愧,慚愧,城主終究要勝我等一籌,不會被人輕易矇騙。”
殞驚天微微一笑。
小夭目送父親下了山崗,踏上通向京師的路,並漸漸消失於夜幕中後,方離開山崗,向坐忘城返回。
返回途中,她將身上的一襲黑色夜行衣脫下,用刀掏出一個土坑,將之埋於土坑中,隨後又將自己的髮髻弄亂,用刀在衣襟上劃開幾道口子,心道:“見我這模樣,想必再也不會有人起疑了。”
順著來時的路走了二三里後,坐忘城再度進入她的視野中。遠遠望去,坐忘城依舊是燈光通明。
此時小夭與坐忘城南門已相去不遠了,卻未碰見任何人,不由暗暗奇怪,忖道:“難道我與父親逃出南門之後,所有的人竟然都就此放棄了嗎?不可能!誰都能想到若不立即對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