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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也記起了這事,他神色微變,脫口道:“太隱笈一定未被燒燬!”

“為什麼?”石敢當與爻意不約而同地問道。

戰傳說道:“因為‘雕漆詠題’已逃離坐忘城,而他又是一個‘太隱笈’的知情者!”

石敢當恍然道:“不錯!無論此人是由驚怖流中人易容成的雕漆詠題,還是雕漆詠題本就是驚怖流打入隱鳳谷的臥底,在得知太隱笈的秘密後,他一定會設法找到太隱笈,然後才放火燒了整個隱鳳谷!也就是說,隱鳳谷被燒燬,恰恰證明此人已得到了太隱笈!”

爻意頷首認同,道:“貝總管之所以能識出歌舒長空與尹歡,也一定是此人有意透露給坐忘城的。尹歡、歌舒長空身為一谷之主,卻一直沒有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向坐忘城透露,而今卻被人察覺,再加上隱鳳谷的覆滅,對尹歡、歌舒長空來說,自感無顏在坐忘城立足,從而會盡快離開坐忘城,這正是對方所希望看到的。畢竟在坐忘城中,對方很難對我等再施行有效的追蹤。”

頓了一頓,她接著道:“更重要的是,從此尹歡父子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世人所注意所議論,驚怖流要追查他們的行蹤,便變得容易多了。”

石敢當心道:“的確如此,一個功成名就、躊躇滿志的人固然引人注目,但一個曾顯赫一方的霸者突然淪落至一無所有,也同樣會引人注目。看來,那‘雕漆詠題’殊不簡單!不過大概他也不會料想到,他的這一手段竟會間接引發尹歡與歌舒長空的生死一戰。”

戰傳說道:“所幸歌舒長空曾說過只有火鳳族的後人才能習練太隱笈,否則其結局就會如歌舒長空一般,唯有委身於地下冰殿中。所以,即使驚怖流得到了太隱笈,也不敢輕易習練上面所載的武學。”

“但願如此。”石敢當道,“否則若是像哀邪這樣的人物依照太隱笈修煉至無窮太極之境,必將是樂土之大不幸!”

無窮太極境界的威力眾人已然見識,雖然只是曇花一現,但其滅世威力卻足以讓人刻骨銘心,永難忘卻!

正說間,忽聞歌舒長空低低地哼了一聲,聲音低得讓聞者疑是自己的幻覺。

三人都聽到了,目光全都移向床榻上的歌舒長空。

只見歌舒長空嘴唇翕動了幾下,喉結急促地上下蠕動了幾次後,終於緩緩地睜開眼睛,首先映入他視野中的就是坐在榻邊的石敢當。

歌舒長空的眼中先是閃過疑惑之色,隨後聲音低啞地道:“石石宗主?”

石敢當無聲地點了點頭。

歌舒長空吃力地道:“尹歡何在?好像我曾曾與他血戰一場。”

石敢當心頭一震,與戰傳說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同時意識到歌舒長空的神志可能已恢復如常!

石敢當以儘可能平淡的語氣道:“不錯,他與你的確曾血戰了一場,你們都受了傷。”

歌舒長空忽然冷笑一聲,道:“他絕無法與我歌舒長空匹敵!我豈不知他早有殺我之心?能忍耐這麼多年,倒也不易!”

說到這兒,他仰起頭來,身軀略略一弓,就如同常人慾自床榻起身時的舉止一般。

但只此一動,歌舒長空驀然神色大變,眼神變得極度絕望與驚惶!他的聲音有些微微發顫:“我我的雙手在在哪兒?!難道我已雙臂盡廢?!”

歌舒長空剛死裡逃生清醒過來後,竟仍是那般不可一世、目中無人,這使石敢當十分不快。但見歌舒長空驚慟欲絕的神情,不由又心中一軟,道:“你傷得極重,能保住性命已是萬幸了。”

歌舒長空無力地癱倒榻上,慘笑道:“萬幸?嘿嘿,我已成了廢人,與死何異?在地下冰殿中,我歌舒長空整整忍受忍受了近二十年的煎熬,二十年啊!二十年中的每一天對我來說,都是漫長得可怕!但我畢竟度過了這二十年!誰會想到剛重獲自由,我就會成為一個廢人?!”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歌舒長空的聲音越來越大,到後來幾乎是在以他殘餘的生命力嘶喊:

“我不甘心!”

“我決不甘——心!”

嘶喊聲驀地戛然而止,歌舒長空突然狂噴一口熱血,再度暈厥。

晏聰不知被疲倦地在南許許的屋子裡來回踱步,時間在緩慢中不知不覺地流走。

金黃色的陽光不知什麼時候起從門縫窗隙中斜斜地照入木屋中,讓本就顯得過於昏暗的木屋變得明亮了少許。

已是黃昏時分了!

腳步聲靠近,隨即外面響起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