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一些。
阿柯陪她閒聊了一陣,說著說著便道:“你也別太難過。我記得你爹曾對我說過,我們做殺手的,欠的是生死債,早走晚走都一樣。”
小真聽了,又垂下淚來,不過很快自己抹了。
阿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說錯話了,偷眼瞧她,卻見燈光下,她那高高翹起的小鼻子通紅,小嘴緊緊抿在一起,雙目裡淚水盈盈,愈發楚楚動人。
阿柯心中彷彿被巨錘錘到,一時看得痴了。
隔了好一陣,小真見他不再言語,眼神直直的,忍不住道:“你怎麼了,阿柯?”
“啊!沒沒什麼”阿柯驚出一頭汗,忙搔著腦袋道:“我我只是在想,究竟是誰,為什麼要下這樣的命令。”
小真眉頭皺緊,眼中殺機閃動,道:“還會有誰?除了咳咳除了武約那賤人,還有誰如此狠毒心腸?”
阿柯道:“是啊,不錯,對對一定是她、她她”
不知怎地,經過這一連串的變故,武約在阿柯的心中,變得像是根一碰就疼的倒刺,阿柯提到她,不由地口吃,緩了半天勁,才道:“那那組織是怎麼被清洗掉的?”
小真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剛過了新年,伯伯曾去了一趟遼東,回來後還很興奮,說是探聽到了一件大事,還為此專門召集了組織內的幾位元老開會,討論此事。”
阿柯道:“什麼事,這麼要緊?”
小真道:“我可沒資格參加,只是後來聽爹聽爹爹”
說到這裡,眼圈又紅了。
阿柯正要勸解,小真大聲道:“別說!你又不會說話,東拉西扯,反倒來煩我!”
阿柯只得乖乖閉嘴。
小真好不容易忍下眼淚,接著道:“我爹爹只含糊地說,好像是正在燕京奉旨修建報國寺的諫議大夫褚遂良,給皇上秘密寫了一份奏摺,彈劾朝中幾位重臣,裡面就有好幾人是那賤人的心腹。”
阿柯“啊”了一聲,忙伸手捂住嘴巴。
小真道:“你幹什麼?”
阿柯道:“沒有我突然想到一些事,不過你先說吧。”
小真咳嗽兩聲,道:“不要隨便打斷我啊,我說話可費力呢
“伯伯就說,這份奏摺下來,朝中定又面臨一番大的動盪,武那賤人一定不會坐以待斃,一定先下手為強,當此時機,正是我們用武之地了。
“大夥都很高興,說等待了這麼久,建功立業的時候終於到了。
“伯伯連夜寫密信,親自送到那賤人處。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伯伯咳咳伯伯回來後,說是要做一件驚天的大事,就跟爹爹和張伯伯他們分頭召集人馬。
“我聽說,這是組織成立以來最大的一次行動,連遠在南蠻、交趾和藏北的高手都被悉數調回。
“唉,這個賤人,心腸真是太狠了,一定要趕盡殺絕不可!咳咳咳”
她說到憤怒處,忍不住大聲咳嗽,牽動背上的傷口,頓時痛得臉色發青。
阿柯忙扶她躺下,道:“別、別激動。你別說了,好好休息吧,傷好了再說。”
小真勉強點點頭,見阿柯要轉身出去,忙道:“阿柯你你要到哪裡去?”
阿柯道:“你睡罷,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我馬上就過來。”
小真掙扎兩下,撐起半邊身子,向他伸出一隻手,道:“你你來咳咳過來啊。”
阿柯不解地走到她身旁,小真一把握住他的手,低聲道:“你在這裡陪我好不好?我一個人怕啊?”
燈燭的火焰,在小真清澈的眸子裡跳動,阿柯一時忘了呼吸,顫聲道:“好我就在這裡陪你。”
過了一會兒,小真已沉沉睡去。
阿柯坐在床邊,握著她冰涼的小手。
長這麼大,雖然自小青梅竹馬,可還是第一次在她床前,守著她入睡。
阿柯看著她那消瘦卻愈加嫵媚的臉,看著她那微微起伏的酥胸,恍若夢中。
奇怪,他的腦子裡卻不時跳出另一張臉另一張不似這般嬌媚的臉。
如果說,面前的是一朵怒放的牡丹,那張臉則是一束清蘭
良久,阿柯提起手,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輕輕地道:“我不求解了,行不行?”
在這汝水邊的小鎮上,阿柯每日燒火熬藥,伺候小真養傷。
道亦僧則除了每日定時到鎮口酒樓喝上兩杯酒外,就是到處閒逛,日子過得倒也清閒。
小真受的傷雖不致命,可也傷到內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