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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呢,現在的年輕人啊,好色輕義的多了,怕死的也多了,唉你要不要吃點?”
阿柯見那碗裡黑漆漆的不知道是什麼,腦子裡突然蹦出來時聞到的腐敗的味道,喉頭梗了兩下,勉強壓下飢火,笑道:“不了,前面的村裡已經吃過了。”
老婆婆毫不客氣地用手抓起一把,塞進嘴裡嚼著,一面含糊地嘆道:“現在的年輕人啊,愈來愈不老實哩”——
第五章命數茫茫憑誰定
窗戶外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然而聽風吹得簌簌颼颼的聲音,外面應是一大片竹林。
他不記得進村時有看到竹林,不過此刻也無暇多想,視窗隱約有些翠竹清新的香味傳進來,阿柯屁股向視窗挪挪,貪婪的吸了一大口。
若是小真在,一定喜歡在這樣的夜裡,靜靜地聞著竹林的味道
阿柯正在神遊,忽聽“匡鐺”一聲,他嚇了一跳,定睛看,卻是那老婆婆不知為何摔了只碗,此刻正費力地彎下腰揀著殘片。
阿柯忙俯身下去幫她收揀。
正收著,阿柯突地一頓,似乎聞到了什麼香味,便道:“嗯?什麼香?”
那老婆婆慢慢站起身,收了碗筷向樓下走去,一面道:“什麼香?啊,是了外面有幾棵槐樹,大概是樹的味吧。現在的年輕人啊,一個個都跟狗似的”
阿柯聽她一句一個“現在的年輕人”,忍不住好笑。
他重坐回墊子,只覺肚子裡胃腸翻動,一陣緊似一陣,心中暗暗後悔,想:“真該死,早知道就在前面村裡歇腳了。至少也該買點乾糧啊。看來好日子過慣了,這些小事竟統統都忘了。
“小真以前常說,做人不能忘本,很對,很對!這個村原來遭了瘟疫,這麼久了,也不知道瘟神走了沒有,我可別倒楣到家染上了唉,勉強熬過今晚,明天早些趕路走吧。”
正胡思亂想,“咚咚”聲響,那老婆婆又走了上來。這次她端了個托盤,託著一個茶壺兩隻茶杯,放在桌上,道:“喝口茶吧。”
阿柯道:“不不麻煩了。”
那老婆婆聽了,自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有些苦澀地道:“你嫌我這裡髒,不乾淨,原也是對的。唉,誰叫我這老不死骨頭硬,怎麼也死不了。不然跟了家裡人去,那可乾淨了。”
阿柯聽了這話,大是過意不去,忙端起茶杯道:“不,不,在下只是客套一下,老人家別見怪。”
一口喝完,抹了抹嘴,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險些脫口喊出:“好茶!”
那老婆婆見他喝了,咧嘴一笑,臉上的雞皮皺紋有些散開一點,有些又聚攏一些,阿柯看在眼裡,實在不忍目睹,忙道:“這、這茶好喝,再喝點。”低頭參茶。
只聽那老婆婆道:“小夥子,我見你天堂飽滿,地閣方圓,鼻直口方,是有福氣的人啊。”
阿柯傻笑道:“是嗎?呵呵。”
老婆婆將油燈往前推一推,更仔細地打量起阿柯來,一面道:“真是呢。看你顴骨帶紅,眉梢斜飛,眼帶桃花,小夥子,你的女人運不少哦。”
這話說得阿柯精神一振,放下茶壺道:“哦?老人家還精通看相?”
老婆婆道:“不敢說精通。老身的爹以前是這十里八里聞名的相師,面相、八卦、測字那是一絕。老身看得多了,也略懂一些小夥子,老身剛才說的可對?”
“這個嘛,倒是不好說。”阿柯擺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架式,含糊地道:“咳咳也說不上來。”
老婆婆笑道:“小夥子挺謹慎呀。看來你還是不信,不如寫下一字,看看老身能否拆得準確?請。”
燈火幽幽,映得她眼裡忽閃忽閃的。
阿柯盯著她看了一陣,自己也不知為什麼,就伸手指沾了點茶水,在桌上寫下一個“桃”字。
那老婆婆點頭道:“桃‘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桃,‘桃之夭夭’的桃。桃字可算是吉字,可也不是太好。去木加走為逃,這個兆頭就不好,恐怕有難以言而須走避之事。”
說著,用眼角瞟了一眼阿柯。
阿柯在挪著換個姿勢,故做鎮定地笑道:“哪有這種事,哈哈,我是正經生意人不過也還有點意思,繼續說下去。”
老婆婆續道:“古人說:‘桃之夭夭’,桃乃春花之首,姻緣之兆,這桃逃同音,你這番奔走,是為了和你關係匪淺的女子。小夥子,我可說得對?”
阿柯愣了半晌,只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