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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當時,擔任達摩院首座的靈德和般若堂首座的靈清雖然不敢相信那對男女有如此神通,還是遵照志愚禪師的法旨做了部署。但接下來的一個月內,卻並不見那兩人來寺廟滋擾,於是防範之心便漸漸淡了。

那志堅禪師自身心上遭受了這麼大的打擊後,終日鬱鬱寡歡,很快就圓寂了。不久,般若堂首座靈清便去了莆田少林,做了主持。現在,他跟靈德重提舊事,並講述了事情的經過,眾人聽了都是倒吸了涼口氣。

靈德禪師合十道:“阿彌陀佛,難道說,志堅師叔十年前的示警,今天才要發作嗎?”慧真道:“弟子明明聽那三人說,他師父此舉是為了他師祖的‘天一閣’著想,那裡邊藏盡了天下各門各派的武學典籍,惟獨缺了丐幫的‘降龍十八掌’、大理段氏的‘一陽指’和‘六脈神劍’,還有就是我們少林的‘易筋經’,好像‘七十二’絕技也是蒐羅得不全,未免失之完美,所以便想來我寺中借閱一二。”

謝青山聽了冷笑道:“居然連降龍十八掌的主意都打上了。”

又聽那峨嵋的金光道長道:“無量天尊,謝幫主切莫小看了那對男女,我峨嵋派的混元劍法雖然不是什麼絕學精要,卻也是在十年前便被他們借了去。”眾人聽了,都是一驚。

聽那金光道長嘆息道:“這件事因為關係到本派的聲望,十年來,峨嵋弟子對外是絕口不提的,只是如今那些人又找到了少林的頭上,貧道也不得不說了。”眾人至此才信了張廣陵三人的“狂妄之言”。

靈清大師道:“如此說來,跟慧真他們交手的便極可能是那男子的徒孫了。這場禍患偏偏會跟契丹武士的行動牽扯在一起,當真是蹊蹺之極。”慧真道:“師伯,有件事弟子心中委實不解,那張廣陵、馮問機、郎讀三人看年紀並不比弟子少,而聽師伯剛才所言,十年前那對男女風華正茂,又如何能成為他們師祖呢?”

崆峒派的陸雲飛道:“也不是沒有可能,他們極有可能帶藝投師的,這就無關年齡大小,藝高為師嘛!”又聽謝青山道:“他們怎麼收徒關我們什麼事?”一拍胸膛,道:“我老謝只知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那對狗男女果真來的話,便請他先吃我的‘降龍十八掌’,看怎地就能憑空裡學了去。”

王雲峰在旁邊聽了,不禁暗自搖頭,心想,幫主他老人家都這等歲數了,怎麼還是一副火杖脾氣,丐幫近些年在江湖上樹大招風,頗多是非,跟老人家這種性格自然脫不了干係。又看到崆峒派的陸氏兄弟面帶譏笑,顯然心裡也是瞧謝青山不起。

卻聽靈德禪師道:“謝幫主說的不錯,現在本寺也只能靜待其變了。”當下頒下法旨,讓各院的長老、首座下去謹慎防範。

眾人自行散去後,王雲峰和慧真依舊走在一起,見夕陽下的寺廟,殿宇高聳,古木參天。一個赤著膀子的僧人正快步跑上了鐘樓,扯動繩子,帶動那塊木槌開始一下下地撞鐘,王雲峰突然想起了那句俗語: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來!正要跟慧真打趣一番,卻見他雙手合十,垂目聆聽,看起來甚是莊穆,心中不由得也是一動。

那鐘聲悠遠綿長,猶如可以穿山越嶺一般,先是沉重緩慢咚嗡咚嗡,後來節奏漸快,便只剩下咚咚的急響。那僧人跟鐘被金黃色的光線一映,剪影很是莊嚴好看。待一通暮鍾撞完了,只剩下明亮輕緩的餘音,在山谷、林間嫋嫋迴盪。

王雲峰被這鐘聲勾起心事,不禁虎目含淚,長長地嘆息了一聲。慧真轉頭看著他,問道:“賢弟何故嘆息?”王雲峰吁了口氣,道:“不知怎麼地,這通鐘聲讓我突然生出厭世之感。”慧真道:“出世也好,入世也罷,你我終歸還是在這塵世之中。賢弟新蒙謝幫主傳授神技,本該意氣風發,又豈可如此頹喪?”

王雲峰強打起精神來,道:“不錯,幫主他老人家此舉擺明了是準備要我接承他的衣缽,只是”他說到這裡,又搖頭道:“算了,還是別讓這些塵事擾了師兄你的清修吧!”

兩人沿著青石小路朝知客院走去。慧真問道:“王兄可知道適才這暮鍾總共撞了幾下?”王雲峰道:“這個倒還真的沒有數過。”慧真道:“一共是54下,連上晨鐘54下,總數為一百零八下。”王雲峰問道:“裡邊還有什麼講究嗎?”慧真道:“便是要人斷去這一百零八種煩惱。”王雲峰聽了,默然不語。

正走間,突然聽到一陣木魚的敲打聲,卻是周春霆手持一個木魚,一邊敲打,一邊從旁邊的經堂裡轉出來。他見二人,趕忙招呼。王雲峰道:“你手裡怎麼拿了個木魚?”周春霆道:“我適才聽慧元師兄講解了這木魚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