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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龍峻看著朱炔眯眼笑道:“有道理,不如你現在回京,調惟揚過來。”

“大人何必捨近求遠,您只要把鬍子颳了,那小姑娘還不是手到擒來?”

“胡說什麼!”龍峻皺眉笑罵道,“我若結親結得早,女兒都有她那麼大了!”

朱炔斜睨他:“聽您口氣,似乎還要請那小姑娘一次,我跟您這些年,可沒見哪個女孩子您這麼上心過。”

龍峻不理他口沒遮攔胡亂打趣,管自問道:“在朵頤樓的那些話你也都聽到了,你難道沒發覺,姜華稱呼趙懷義太過生疏了嗎?”

“趙老爺子?很生疏嗎?沒什麼奇”說到一半,朱炔忽地跳了起來,“不對!以姜永和趙懷義的交情,他女兒怎麼說也應該稱呼一聲趙伯父的。”

“這恰恰是我覺得可疑的地方。”龍峻垂眼沉吟道,“還有,姜永既然和趙懷義有這種過命的交情,那這次生奠,他為什麼不來?!什麼鏢這麼重要,竟讓他連生死之交都不顧了!”

“大人,那小丫頭說話不盡不實,姜永的行蹤大有可疑,我這就叫人去查他那趟鏢的鏢主、地點和鏢貨。”朱炔在房中踱了幾圈,轉身看著龍峻:“我看什麼關外走鏢不過是個幌子,姜永此行,不是去拜訪李總兵,便是去找其他幫手。”

龍峻點了點頭:“我還需要知道,威正鏢局在常州住哪家客棧,這次姜華送的是什麼鏢,僱主是誰。”

“這個我現在就可以告訴大人,他們住在‘高升客棧’,送的鏢是裕王壽禮,僱主是武清伯。”

龍峻聽罷目光一凜,對於這趟鏢,他其實心中有數。裕王壽誕是二月初二,自從他移住藩國衢州,每年這個時候,武清伯都會託威正鏢局送壽禮到裕王府,而且都必須由姜永親自送到,每年都不例外,甚至去年姜永因傷臥床,都不得不強撐病體隨同鏢車前往。

威正鏢局二十年前落戶京師,有“瀝泉槍”嶽彥平慕名前去投靠,姜永和他一見如故,不但讓他擔任總鏢頭,還請他做了鏢局合夥人。“瀝泉槍”的武功在江湖上也可算晉身一流,衢州這趟鏢歷來隨同的也都是鏢局裡最好的鏢師,再加上姜永在官在道的人情關係,即便壽禮再如何貴重,單由嶽彥平押送也不會出錯,為何次次都一定要姜永親自帶隊?

今年事有湊巧,姜永分身乏術,可他居然還是讓自己女兒陪同押鏢,這其中究竟有什麼乾坤。錦衣衛往年都仔細暗探過,那些壽禮只是尋常珠寶玉器、書畫古董,除了價高罕有,並無可疑之處,然而龍峻心底仍覺蹊蹺。

裕王是太后最寵的皇子,和武清伯感情也極深,尚未成年赴外就藩之前,甥舅時常宴酒行樂、縱馬遊玩。西內夜宴事件之後,聽說太后廢君再立的名單中,除了一年半之前被慶王餘孽所殺的福王,裕王也赫然在冊。所以太后病故之時,裕王幾次上書想進京奔喪,皆被皇帝駁回。

因前事,皇帝對這位胞弟始終心存芥蒂,這幾年,衢州和京裡的錢銀走動頻繁,花錢乞命固然是原因之一,而裕王會不會甘心偏安於一隅,也是可深究可細查的。

想到這裡,龍峻細細思忖李玉的那首桂枝兒,眉頭皺得更緊。

今年的壽禮,會不會和往年有所不同呢?

見龍峻沉吟不語,朱炔猜想情況有異,忙問道:“大人,可要在‘高升客棧’佈置人手?”

“現在佈置未免倉促。”龍峻搖頭道,“鏢局那裡,我自有辦法。”

朱炔急道:“大人!來常州看戲之前,您可答應過”

“你放心,只是找人問個話而已,沒什麼兇險。”

“可是”

龍峻皺眉笑道:“我無論去哪裡,身邊都會帶人,也都發訊息給你,可滿意?”

聽見這話,朱炔明白自家大人心意已決,再說也是白費唇舌,原想細問打算如何行事,卻見龍峻擺了擺手,拿起書案上早間收到的包裹,低眼慢慢拆看,知道這是結束談話的意思。指揮使的命令不能不遵,可畢竟心癢難搔,朱炔咬牙搓手,輕輕跺腳,倒像是腳底板長了尖刺,讓他站都站不踏實。憋了半晌,才總算把那好奇強壓下去,嘻嘻笑道:“大人不在京裡這段日子,倒是錯過不少熱鬧,劉靖忠那老閹奴如今越發張揚,短短半個多月時間,收了不少乾兒子乾女兒。說來也巧,我今天在常州城內就碰見一位。”

他見龍峻眼帶疑惑看過來,接下去解說道:“大人你也見過了,就是‘朵頤樓’樓梯上遇到的那個。”說著呲牙一笑,“她倒是穿了男人衣服,不過,女人就是女人,再怎麼能裝也裝不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