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軍的打算,又為何要讓我知道?”裕王初到藩國衢州之時,曾以倭寇肆虐為由,向太后討要了一個屯田護衛,這在諸藩王之中,實是無上恩寵。卻不想他並不知足,私通倭寇之餘,如今還想設法再添一護衛,不臣之心,可謂昭然若揭。
“怎地?峻哥哥身居錦衣衛,竟不曾聽過這訊息?”許策雙眼一轉,抿嘴笑道,“那我透了這口風給你,你總該有點好處給我罷?”
龍峻深深看她一眼,輕聲道:“明日生奠,你若想離開,我可保你一人暢通無阻。”
“峻哥哥,你可真是鐵石心腸。”許策長嘆一聲,撅嘴委屈道,“咱們打小相識,你竟一點情分都不講?”
(明朝軍隊編制實行“衛所制”。軍隊組織有衛、所兩級。一府設所,幾府設衛。衛設指揮使,統兵士五千六百人。藩王也有自己計程車兵,一般一個衛有3000至12000不等,明初每個藩王有三個衛,靖難之後,藩王的屯田護衛親軍全部取消,基本削減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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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風波 第十二章 方寸(五)
龍峻緩緩搖頭,臉上無甚表情:“茲事體大,無情分可講。”
許策聽了這話,眉頭深蹙,顯然很是為難,錢滿見她煩惱,略感不忍,柔聲勸道:“鬼丫頭,不是我們做哥哥的不講情面,你該知道,銳刀門那場生奠,我二人無論去或不去,於結果其實都沒太大分別。倒是你,何苦來趟這渾水?”
龍峻卻有不解:“阿策,現下我和阿滿都在這裡,銳刀門內如有你想要的東西,何不乘機去取?在積慶樓護著你的六丁玉女呢?去澄園送信的那人呢?”他頓了一頓,又問,“裕王府中高手如雲,你該不會只帶了這點人手罷。”
許策不答,只又嘆了口氣,幽幽說道:“我這二十多年,可算一帆風順,從來想要什麼,都會拿得到手,只除了兩件事。一件,是不能嫁我真正喜歡的人,另一件”她說到這裡忽然住口,牙齒用勁咬緊下唇,氣力之大,幾乎把嘴唇咬出血來。龍峻和錢滿對視一眼,正待細詢,她卻又展顏一笑,擺手道:“罷了罷了,不提它,咱們久別重逢,不說掃興的事。”說著明眸一轉,斜睨錢滿笑道:“滿哥哥,聽說你去年年底,又新納一房妾室,而且三姨娘還給你添了一個麟兒,可真是恭喜你了。”
錢滿不知怎地有些尷尬,訕訕笑著舉手撓頭,一時說不出話。龍峻暗歎一聲,想起許策家人行蹤不明,循循追問道:“阿策,阿滿方才問,你丈夫和兒女可好,你還沒有答他。”
許策恍若未聞,轉眼又望向龍峻笑道:“峻哥哥,滿哥哥都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了,那你呢?這些年可曾替我找個好嫂子?可曾”
“阿策。”龍峻耳聽她拿言辭搪塞,試圖轉移話題,不願細說,皺眉開口打斷,斟酌片刻,沉聲問道,“兩年前的元宵節,你在哪裡?”
許策微微一怔,旋即笑道:“元宵節自然在家,武昌的燈會雖比不上帝京南京,也是熱鬧得很。”
龍峻卻似並未把這回答聽入耳,只是問道:“是和你丈夫兒女一起在武昌觀燈,還是去先生那裡過節?”
許策扶額嘆氣道:“峻哥哥,我方才那句話,你沒聽懂麼?”
龍峻毫不理會,接著問道:“你不曾去過常州?”
一旁錢滿聽了不耐道:“喂,囉裡囉嗦,拐彎抹角,你到底要問什麼?”
“這兩年你在哪裡?我託人四處尋找,一直沒有訊息。”龍峻盯緊許策,緊接著再問,“我知道你與先生二人,父女不和由來已久,可他驟然過世,你為何連他的葬禮都不曾出現?清明忌日也不曾去祭拜上香?”
許策答非所問,顧左右而言他:“峻哥哥,我知道你好茶,去年夏天,我剛制了一包蓮花茶,你要不要嚐嚐?”卻又輕一擊掌,“哎呀,那包茶葉我竟忘了帶來,你稍等一陣,我一會兒叫人去取。”
龍峻眉頭皺得更緊,似乎有事難以決斷,深吸口氣,方才繼續道:“我接到許先生的死訊之後,就派人去武昌接你們一家,可卻撲了個空。東明回來告訴我,他曾向四周街坊打聽,得到訊息說,你們早在元宵節前就收到書信離家外出,行動甚是匆忙,也沒講明要去哪裡。”他停了一瞬,復又問道,“那封信是何人所寫,可是先生?信上說些什麼?是否言明他在常州聽到了什麼不好的風聲?”他雖不願在重逢時刻提起許振卿的慘死,徒惹許策傷心,可這事在他心頭盤桓兩年,多方查證只有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