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常。倒是你——”說起來她就來氣,“我問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喝酒的?”
程勉睜眼看了看她生氣的表情,笑了笑,又閉上了眼。
“喝酒啊,讓我想想。”他調整了下姿態,躺倒了何筱的腿上,像是真的在想,“大概是上軍校的時候,第一年放假回家,跟老爺子學的。我記得清楚,因為那一年你正好離開。”
“酒啊,酒不是個好東西。上軍校之前我不喝酒,但那會兒院裡不會喝酒的人少,所以我常常被葉紅旗和丁小巍那幫子人嘲笑。後來上了軍校,訓練苦,工作累,紀律嚴,過年不讓回家,只能喝酒發洩。再後來,再後來下了連隊,更是少不了要喝,尤其是老兵退伍時,喝一回,醉一場。醒來之後一切就都忘了。真的,都忘了”
何筱在想程勉是不是真醉了,因為這是他從來都不會說的話,從來都不會提起的人。
“程勉——”
她開口叫他,嗓子有些啞。
而程勉卻像是睡著了,聽到她的喊聲只是微微動了動身子,抓住她的手,低低說了句什麼,而後又沉沉睡去。
何筱離得近,將那句話聽得清清楚楚。
他說:“笑笑,別再離開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寫了點兒,但寫到十一點多也沒寫完,所以今晚更。
☆、21、
21、
次日一大早醒來,程勉感覺頭疼欲裂。猛嘶了一口氣,才敢慢慢睜開眼睛。
今天天氣比昨天還好,陽光透進窗紗照了進來,整個屋子都暖洋洋的。怔忪間,程勉打量了下自己身處的這個屋子,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原來這是他在偵察連的宿舍。
那何筱呢?
一想起她,程勉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趕緊下床。倉促間沒站穩,差點兒摔倒。正巧這時候徐沂推門而入,瞧見了他,打趣著說:“您可悠著點,別閃了腰。”
程勉沒空跟他貧,一邊穿衣服一邊問:“何筱呢?”
“走了。”
走了?程勉拿腰帶的手頓在半空:“什麼時候走的?”
“早走了。”徐沂指指外面的大太陽,“看仔細了,這都轉天上午了,你也夠能睡的,足足睡了十幾個小時。何筱不走,還在這兒守著你?”
程勉看了看錶,又問:“那誰送我回來的?”
“還能有誰。”徐沂撇他一眼,肯定是他開車把他馱回來的。
程勉猶是覺得不敢相信,他真就這麼睡過去了?徐沂看他一臉迷糊樣,說:“對了,你昨天跟何筱說什麼了?”
“怎麼了?”程勉抬頭看他,“她怎麼了?”
“昨天走的時候,我見她眼睛有些紅。”
昨天天色已經晚了,何筱匆匆從樓上下來,跟他說家裡催她回去,讓他幫忙照顧下程勉,把他送回部隊。徐沂答應了,只是看她雙眼泛紅,似是哭過一樣。
程勉呆住。
他跟她說什麼了?難道他昨天不是倒頭就睡?還是發生了什麼了?現在一時半會兒真想不起來。
程勉煩躁地捋了捋板寸頭。他現在唯一能想起來的就是何筱問了他一句什麼時候學會的喝酒,那他是怎麼答的?
程勉冥思苦想著,徐沂也不著急,打算繼續看書。沒想到他剛轉過身去,程勉就像是被誰點醒了一樣,站起來就走了出去。
徐沂看著他急匆匆的背影,抬高音調問:“幹什麼去?”
走遠的程連長回:“抽自己一嘴巴子去。”
程勉還真不是開玩笑,想起昨天說那些話,抽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他現在就想找何筱說清楚,那些事和人,他並不是故意再提起讓她難過。只是走到一半,他才想起來,今天有領導下來檢查,所有人都在待命,他出不去。
程勉頓住腳步,有些挫敗地翻出手機,給何筱打電話。頭頂的太陽曬得他有些焦躁,程勉微微眯眼,聽著電話那頭拉長的嘟聲,數著自己咚咚作響的心跳。十聲過後,電話接通。
“喂,程勉?”
何筱的聲音傳了過來,程勉卻發現自己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原地打轉兩圈,他開口:“笑笑,我昨天、我昨天喝多了。”他絞盡腦汁想著怎麼解釋,“說什麼了,你別往心裡去,你就當沒聽見,就當——”
“沒聽見?”何筱的聲音陡然拔高,“程勉,有你這麼無賴的麼,知不知道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
程勉暗暗抽了自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