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的釀花枝、香草生腿煎牛仔肉片等眾多義大利傳統經典菜式讓莫銘心裡暗歎意菜果然是西餐之母,除了菜品的精細講究還有匹配的各種酒類,開餐前的香檳、與白肉配白葡萄酒、紅肉配紅葡萄酒。周放倒是對莫銘說大概廚師是來自義大利北部為主,莫銘奇怪“連廚師來自哪裡都知道?吃西餐需要這麼神通麼?”周放笑笑說“菜的口味溫潤濃香,做工繁複,到有幾分法菜的感覺,只有義大利北部靠近法國的餐系風格,義大利南部下料重、烹飪簡單些,所以嘗過之後能區分出來。”
莫銘再次審視了一下自己餐盤中被周放精緻處理又排的滿滿的美味,看著周放轉去和他人交談時傾側的臉,低低嘆了一口氣。
年輕的男人們聊天的時候,不知道誰問了一句說‘某某某現在哪呢?最近一直沒瞧見他?’
旁邊的人回答,‘嗯,問他幹嘛,他什麼時候離開過女人?剛換一個,溫柔鄉里泡著呢。’
其他人笑,說‘你怎麼知道?’
那人哼了一聲說‘上個月在密雲看見他帶著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正風流。’
一人說道‘這丫的,挺大年紀還真敢玩一樹梨花壓海棠啊!再他M混幾年就快子孫滿天下了。’眾人一起鬨笑。
‘咚’的一聲,眾人止笑,看向莫銘,只見她鐵青的面色,手緊緊的攥著拳頭,顯然剛才無意識的撞了一下桌邊,此刻有些心浮氣躁,看看眾人說了聲抱歉就去了衛生間。
這些人也不是故意低格調非要說這些有的沒的,只是平時聊天習慣,此刻又酒精催發,說話的時候沒有想太多,也沒發現這句話對席間唯一的女性——莫銘的刺激有多大。
這句話本是蘇軾調侃張先的,張先80歲娶了18的小姑娘,被蘇軾寫詩嘲諷‘十八新娘八十郎,蒼蒼白髮對紅妝,鴛鴦被裡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
梨花指的是白髮丈夫,海棠卻是紅顏美嬌娘。
不想這些話聽在莫銘耳朵裡,只看到眼前全是從劉迪身體裡流出的血液,一陣胃痛又一陣噁心,一下午的壓抑情緒忽然又全部上湧,實在難以忍受才跑出去透氣。
周放發現莫銘離開的時候臉色青白,也放下餐巾,離席跟了出去。莫銘在洗手間靠牆輕輕拍著胸口,對著鏡子,彷彿不太相識,似乎看到裡面的自己,額頭上只寫了‘周放的女人’的標籤,再無其它可以辨識。
周放走到莫銘身邊,輕聲問“怎麼了?莫莫,不舒服?”
莫銘回神看看周放說“你出來多不好,都是為你接風來的。”
周放笑,“有什麼不好,動不動就見面。”
莫銘低了頭,不再說話。
周放也沒再問,輕輕把她擁著懷裡,下巴抵著她的頭髮,過了一會兒說“我們一會兒就離開,別不開心。”
忽然公共洗手間門口,程鯤鵬和另外一個男人有些淺醉,呵呵呵的笑“周放!你想媳婦兒也不用倆人在這溫情吧!回家再親熱,趕緊出來。”
周放對莫銘微微笑了笑,拉著她走出去了。
過了沒多久周放說最近忙的身體疲憊,散了飯局和莫銘回了崇文門。
周放洗完澡換了睡衣出來,看到莫銘拿著一杯清水,坐在沙發上不語,眼神飄忽,不知在想什麼。周放也覺得莫銘今天情緒不太對,於是坐在她身後手伸過去抱著她問“丫頭,自己在想什麼?”
莫銘低了低頭,從衣兜裡拿出那張卡,側身放在茶几上,轉頭看著周放說“周放,你這樣我有壓力。”
周放皺了皺眉,鬆開手說“莫莫,你想多了。”
莫銘也有點不愉快,轉過來對著他,“周放,我沒有想多,你這樣沒有徵求我的意見,我難以接受。”
周放說“那怎樣你才能接受,以後我每往你手裡放一樣東西,你都要這樣扔回來麼?”
莫銘忽然有點煩躁,直接說“周放,別抓著問題的邊角不放,我是在說這卡的事。這裡面有多少錢你很清楚,周放,我是在和你談戀愛,而不是包養,你這樣讓我覺得我們的關係有點擺不正了。”
周放本來沒有真生氣,只是想跟莫銘講講道理,可當聽到‘包養’兩個字的時候,臉色噱然一變,臉色暗沉說“莫莫,你這是在侮辱自己還是在侮辱我?”
莫銘看他變臉火氣忽然高了起來,看著他“我沒有侮辱誰,我只是就事論事。”
周放說“沒有嗎?莫莫你能不能別把所有事都看的那麼嚴肅?”
莫銘說“周放你能不能把事情看的嚴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