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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又忍不住無聲地一笑。

只是沒成想,他突然回過頭來,準確地捉住了她的笑容,微微眯起眼睛,聲音沉沉鬱鬱地,帶點似是而非的恫嚇:“你還有臉笑?”

她怎麼沒臉笑?反正這男人又不記得是誰給他取的這麼個沒格調的名字。

在這一點上,他確實拿她沒辦法,只能加快腳步前行,任司徒不遠不近地跟著,直到看見他停在了路邊一家連名字都沒有的早餐店門前。

其實記憶已經很久遠了,可任司徒站在路邊,嗅著從店裡溢位的混雜了格式早點的香氣,似乎一下就分辨出了這各式香味分別屬於哪種早點——

豆漿、油條、豆腐腦、燒餅,當然,還有她曾經最愛的雲吞和煎餃。甚至她原來習慣坐的那個牆上帶電扇的角落,如今還是那樣一個白色的電扇掛在那兒,只不過桌椅早就換了新的,不再是原來那樣簡陋的長板凳。

當年母親還是幼兒學校的校長,因為學校專收聾啞孩子,母親也比一般的教職員工更加忙碌,根本就沒時間給她準備早餐,而這家早餐店,就設在任司徒去學校後門的必經路上,她高中三年的早間溫飽問題,基本都是在這裡解決的。

“老闆,兩碗雲吞,兩份煎餃。”時鐘已經率先走進了店裡,一邊對老闆說著,一邊徑直走向了她的“專屬”座位。

任司徒加快腳步跟上,在時鐘身旁入座,倒不是刻意想說俏皮話,而是被熟悉的環境所包圍,自然而然地就有感而發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坐著的是我的專屬座位?”

他有些敷衍地“哦?”了一聲。

本來看他這種不鹹不淡的反應,任司徒都不打算再繼續說下去了,可任司徒轉頭就見老闆正站在熱氣騰騰的鍋邊,姿勢老練地下著雲吞,任司徒的話匣子自然而然地就開啟了:“我高中三年早點基本上都在這兒吃的,你剛剛點的那兩樣,都是我愛最吃的。”

任司徒說的是大實話,可他莫非覺得她說這些話是為了討好他,和他套近乎?才會這樣淺淺地笑了下。

任司徒準確地捕捉到了他嘴角的那抹笑意,心裡更加篤定他這是把她的行為認定為套近乎了。時鐘卻很快收斂起了笑容,目光投向店外,下巴點了點擺放在店外的那幾張露天的桌子:“如果這是你的專屬座位的話,那裡就是我的專屬座位了。”

任司徒順著他的示意望過去。

第一反應是有點不相信——他原來經常坐在那個座位吃早餐?那她怎麼可能一次都沒看見過他?

和她思考的表情不同,她回眸一看這男人,發現他像是想起了什麼有趣卻又無奈的回憶,眼裡的光幾乎可以說是熠熠動人。

或許這是成年人的通病吧,年少時的回憶,無論是苦是淚,多年後回想起來,都是那麼的美好。任司徒也不由得想起當年上學時候的自己,每天早上為了趕早讀課,都是急急忙忙地衝進店裡要一碗雲吞或是別的什麼,急匆匆地吃完,時間還有空餘的話,就再打包一份煎餃去教室裡吃。至於時鐘的那個專屬座位——任司徒忍不住又望了一眼露天的那一塊,似乎她每次匆匆來,匆匆去,那一塊確實容易成為她視線的死角。

耳邊,他的話還在繼續:“我高二之前從來沒有吃早餐的習慣,但是有一天,一個同學打包了一份煎餃去教室,偷偷在早讀課的時候吃,我就想,她怎麼能吃得這麼香?後來發現,她買的是這家的煎餃,我嚐了一次,味道確實不錯,之後就經常來了。”

早讀課偷吃東西

任司徒一時僵住,卻在這時,一陣香氣襲來,生生攪亂了任司徒的思緒——老闆端著煎餃走向他們,那熱騰的香氣便也越飄越近:“來,額外送你們一份煎餃。”

如此大方的老闆

任司徒不由得感嘆,自己在這兒吃了三年的早點,老闆都不記得她,可這老闆怎麼不僅記得時鐘,還和時鐘很熟的樣子?

果然,老闆的下一句話便是:“阿鍾,你最近怎麼都不常來了?”

時鐘笑笑,:“有點忙。”

跟之前給予任司徒的那一點點稍縱即逝的笑意相比,他給老闆的這抹笑容大方得多。

“忙著談戀愛吧?”老闆意有所指地看向任司徒。

任司徒剛想對著老闆頷首、笑笑,就聽時鐘語氣十分尋常地糾正道:“老同學而已。”

任司徒的笑容有點不爭氣地僵在了嘴邊。

老闆根本不相信他這套說辭,取笑似地盯著時鐘看了一會兒:“行!我去給你和你同學盛雲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