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雅。
“怎麼樣,還那樣,那小子挺頑固的,那天還把一個妖精一樣的女子領到單位,故意氣我。哼,現在,我就是千方百計不想讓他們有好日子過。”
譚雅眼中冒火,憤憤地說。
“孩子,聽媽一句話,該放手就放手吧,有些事情不是隻憑毅力就能解決的。”
譚雅母親拍了拍女兒的肩膀,憂心忡忡。
“媽,我的事不要你操心,我會處理好,您放心,我心裡有數。”
譚雅有些不耐煩,急忙出了家門。
譚雅騎的是一輛黃色木蘭輕便摩托車,她喜歡騎摩托的感覺,不喜歡開車。前年她大學畢業時,父親就想給她買輛轎車,她不要,把二十萬元錢要過來自己存上,花幾千塊買了這輛黃色木蘭。
陽光剛剛從東面蒼黝的山巒中冉冉升起,燦爛的陽光正好照在譚雅的臉上,她不由得一陣興奮。
多好的陽光,多美的生活,昨天,《詩刊》給她寄來了樣刊,刊發了她一組詩歌;《萌芽》也給她匯來了七百塊錢,是她上個月那篇中篇小說的稿費,對自己,她充滿信心。
可想到金星,一直令她糾結萬分,現在,充蘊她胸中的不知是愛還是恨,她自己也真搞不懂。
她渴望金星和她在一起,終生相守,可看來的確做不到,金星的頑固使她惱怒。她希望金星能夠和她保持情人關係,每週,不,每月也可以,和金星一起共度一個晚上,享受那種天崩地坼的快感,也可以,可看來金星也不給,於是,她開始痛恨金星,恨他對自己的絕情,恨他對自己才情的漠視,恨他對自己痴情的無動於衷
自那次金星把嘉怡領去之後,她也痛恨嘉怡,恨她和金星在一起整日纏綿,恨她那種嬌俏可人的樣子。那樣精緻細膩,那樣玲瓏嬌俏,天生下來就是魅惑人的主兒,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可金星偏偏喜歡她。
她想,有機會除掉她,讓她再挽著金星的臂膀?或者把她的臉上弄幾個嚇人的疤痕,讓她再得意,這樣,金星會不會回到自己的懷抱呢?
或者,把金星弄殘,讓那個小妖精離開,自己好好伺候金星,可又怕殘了之後的金星沒原來那樣可愛,不再像原來那樣威猛。
幾天來,她一直思考著這些問題。
前幾天看《家庭》雜誌,一個女記者詐騙總裁謊稱自己懷孕的故事又使她茅塞頓開,對呀,**之後就有可能懷孕,金星與自己瘋狂的日期恰好已經一月有餘,正可以稱自己懷孕,再看看金星的態度,能軟下來就再進攻進攻,如果還那樣就算玩一玩,反正自己有的是時間和精力,怕什麼。
於是,她演繹了自己懷孕的假戲,可令她失望的還是金星的冷漠。
咖啡廳裡,譚雅真想跪下來,請金星每週甚或每月給自己一次,讓自己爽一爽,可自己的清高又未能使她屈下腿去,最後,又發展成了怒氣沖天的警告和咒罵。
沒關係,還有的是時間玩!
從咖啡廳出來時,她懊喪之後又這樣想到。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麼魔法,陷入了這種莫名其妙的怪圈之中。
“愛情的火焰如果過於濃烈,會把兩顆心同時燒焦。”
莎士比亞的這句話給她找到了根據,這是愛啊!
由愛而生恨,恨是因為愛。為了愛,自己的一切荒唐想法都是合理的,是可以理解的,好,那麼,好,為了這場愛,我就好好玩一玩!想到這裡,她有時竟會產生這樣一種興奮崇高的感覺。
也許,真會走向犯罪,把嘉怡弄死或是把金星致殘,如果那一天真的來到,我也不會後悔,反而會感覺到自己的自豪和偉大,現在,她經常這樣想。
陽光照在臉上很溫暖,絲毫沒有冬日的感覺,她抬頭眯起眼睛看了看燦爛的陽光,加大了油門。
前方,一輛黑色越野車飛一般衝了過來,譚雅是摩托高手,雖只騎了兩年多,可愛玩愛刺激的天性使她很快就能夠熟練駕駛,而且經常玩一些驚險動作,平時自己還撒把玩過。
這車開得也太沒譜了,譚雅這樣想著,剛要右拐,可一切都已經晚了。
剎那之間,譚雅連同那輛黃色的木蘭已經飛離地面,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
譚雅沒戴頭盔,她喜歡那種長髮飛揚的感覺,可這次,自己的頭髮連同自己的身體在空中飛揚一下之後便迅速落地,從此再也不會飄揚起來了。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越野車繼續向前滑行,撞到一根電杆後停了下來,開車的小夥子茫然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