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業應約來到了鼎華軒,為防止意外,他通知了家棟,讓家棟在遠處看著。
家棟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到鼎華軒承業和採萱坐的雅間外提防著。
四點半,採萱到了,承業把採萱迎進去,關上了門。
“承業,金星殺人了,是嗎?”
剛一進屋,採萱就急切地問道。
“是,你怎麼知道的?”
承業很詫異,這事金星一般不會和姐姐說的,她怎麼知道的呢?
“是邊鋒告訴我的,可嚇死我了,承業,我原來怕你出意外,那人也是你們的人嗎?”
採萱知道,兩人的齟齬已非一日,兩夥的殘殺也非一宗,便看著承業,直接問道。
“是,是我的最好的一個弟兄,才二十四歲。”
承業聲音低沉,嘆惋不已,他知道隱瞞不住,索性不再隱瞞。
“過年了,他去金星那兒幹什麼?”
採萱皺著眉頭,低聲問道。
“金星和我的關係你也知道,這幾年事兒沒少出,我的這個弟兄部隊轉業,身手不錯,上次金星囚禁那個法國女子時,就是他去解救的,他氣不過,就想去給我報仇,你知道,我的孩子,情人都死在金星手下的人手裡,所以,弟兄們都憋著一股氣,這個弟兄顯然也是這個意思。”
承業捶著眼臉,幽幽說著,彷彿在回憶著一場場可怕的夢境。
“承業,能不能放一放,不再這樣,你看,連過年都過不消停,整日提心吊膽的,這樣的生活還有意思嗎?我真不願看見你們這樣啊!”
採萱淚如泉湧,看著承業。
“我知道,可是採萱,現在,我能罷手,可金星不行啊!他已經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我想,以後,我們倆的事兒你也別管了。”
承業看著採萱,想伸手安撫,又停住了。
“承業,那畢竟是我的弟弟啊!當年,他進監獄,我多著急,他出事,我恨不得替他去死,我們畢竟是親姐弟啊!我知道,提起這些,你肯定傷心,他真太不懂事了,這樣,我回去勸勸他,你也大量些,你們倆放下刀槍,和好如初,或者,即使不和好,也別再如此殺戮,行嗎?”
採萱淚眼汪汪看著承業,站起身來。
“採萱,以前我們不是沒試過,可是不行啊!我沒事,你回去和他說說,就怕你說不通他。”
承業知道,採萱的時間有限,她不可能和自己呆得時間過長,便也站起身,準備出門。
“好了,承業,拜託你了!你大度些,我先回去了。”
採萱說著,伸出手,和承業握了握。
這是一雙多麼熟悉的手啊!那樣溫潤,那樣滑膩,曾經漫遊過自己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而如今,還是那樣溫熱,卻顯得那樣陌生。
承業的淚也流下來,握著採萱的手,低聲說道:“沒問題,只要他答應。”
看著採萱那纖弱的背影,承業搖了搖頭,狠狠地捶了捶自己的頭。
第七〇三章 難以回頭
採萱回家時,金星和邊鋒正說著什麼,見採萱回來,立刻打住了。“採萱,你哭過,怎麼了?”
邊鋒看著採萱,關切地問道。
“沒事兒,你們在說什麼?”
採萱勉強露出笑容,故作平靜地回答。
“聊春晚的節目,你買的菜呢?”
邊鋒見採萱兩手空空,滿臉狐疑地問道。
此刻,邊鋒也怕金星怪罪自己把自己殺死安晨的事告訴姐姐。
“超市的菜賣光了,剩下一些都是人家挑剩下的,我沒買就回來了。”
此刻,採萱還沒想好怎麼和金星談話,所以,還不想把問題說破。
晚飯之後,金星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採萱看了看屋門,坐在了金星身邊。
“金星,告訴姐,以後,別再打打殺殺的行嗎?你這樣,讓姐擔心死了,剛才回來時,我真想鑽到車下死了算了。”
採萱攥著金星的手,邊哭邊說。
“李承業又和你說了什麼?”
金星眉頭緊鎖,憤恨不已。
“不是他和我說的,是我約的他,你除夕夜裡的事,是邊鋒告訴我的。金星,收手吧,聽姐的話,行嗎?”
採萱目光充滿哀求,淚水盈盈。
“姐,收不住了,我們之間的仇怨已經由許多兄弟的生命積澱下了,現在,他和我,想收手都不可能。我們就像失去剎車的汽車,明知道前邊是萬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