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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他披上星辰行走進大街小巷;夜色是他的衣裳,他潛藏在暗夜裡牢牢盯死了他的獵物,靜悄悄的等待她露出邪惡面目。

這種雙面人生雖然常常讓他有某種神聖的使命感;然而對於一個弱質仵作而言,應該捕快乾的那些粗活真的太辛苦了。

許世卿坐在全味居對面的茶館裡;從他坐的地方可以看到在櫃檯上看賬目的阮紅嬌,他今天臨近晌午才起床;因為他天亮之後才回衙門裡;點了卯之後睡了兩個時辰,然後又出來監視阮紅嬌。

幸好鎮上不是天天死人,最近他也不忙,所以這樣不務正業也沒有人管他,不過這樣日夜顛倒了十來天,也讓他深感疲憊。

他正坐在茶館裡打著呵欠,突然衙門裡的小李急衝衝來找他,說是發現了一具屍體,他深深吸了口,再望了一眼全味居的方向,跟著小李去了。

他回到衙門裡的時候,屍體已經擺在了他的桌案上,一旁的溫簡面色十分不好,大抵是對他近段時間總在外閒晃頗有意見。

許世卿才不理他,心中怨憤的道:“姓溫的你還擺臉色我看,若不是為了你,我何必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許世卿臉色臭臭的取出傢什,只見皮縷子一攤開,裡面整齊的插放著各式各樣長短不一的驗屍工具。

他閉上眼輕嗅了一下屍體散發的獨有的味道,然後以手指按了按屍體的面板,接著他徒然睜開眼,目放精光,雙手齊動,唰唰唰的抽出刀具將屍體剖開,刀鋒劃破面板劃破肌肉,手指揉捏肺部和胃部,鮮血與肺部積水頓時齊飛,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宛若一手動聽絢麗的旋律。

彷彿伴隨著某種節奏,許世卿將開驗的過程演繹出了一種類似於潑墨灑畫般的美感,他完全沉浸其中,忘卻了疲憊與迷惑,猶如進入了心靈的殿堂,以至於當他完成的時候,一旁的溫簡忍不住的說了句話。

“你能不能不要露出這樣變態的笑容?”溫簡嫌惡道:“只是溺水而已,你有必要把他切碎然後又縫起來嗎?你這樣遲早會被關起來。”

或許溺水的屍體不用檢驗得這麼徹底,但許世卿這時已經在剛剛的過程中恢復了元氣,果然仵作還是應該做仵作該做的事才對。

他脫去了鹿皮手套,甩在一邊,充滿怨氣的看了一眼溫簡之後,道:“屍體正常,口鼻與指甲縫裡有淤泥,肺部積水,全身無傷痕,你可以去定案了,另外我如何驗屍不需要你管,若世人皆做好分內之事,便不會給他人造成阻礙了。”

說完許世卿就走,溫簡居然被他這種突然發作的帶著居高臨下優越感的爆發給小小的驚訝了一下。

“你去哪裡?”溫簡問。

“喝茶。”許世卿咬牙切齒的道,不過後半句沒有說出來,順便去監視你的心上人。

許世卿一直有個心願,憑著自己的驗屍技術,有遭一日他能進大理寺,入刑獄司,官拜三品提刑官,著青馬銀松袍,督管各州府的司法審判務,稽核州府卷案,可以隨時前往各州縣檢查刑獄,簡單的說就是——仵作的巔峰。

那是許世卿的志向,所以為了這個志向,他一定要保證好神捕世家的未來當家人按部就班的做他應該做的事情,誰都不能阻止!

有一句話說的好,不在壓力下瘋狂,便在壓力下變態。

許世卿已經有大半個月沒有好好休息一下了,他雙目充血,鬍子邋遢,衣服也是鄒巴巴的,他本來只是有點變態而已,現在則是又瘋狂又變態了。

然而終於,這一天他意識到了自己要找的的東西,就是一頂氈帽。

氈帽?許世卿盯著阮紅嬌房間的窗戶,把他的發現記在一個小冊子上,這本小冊子已經滿滿的記錄了阮紅嬌每日所發生的事情。

他每天記錄這些,從紛亂不堪的各種細節中分析一點點的破綻,然後他發現了一件令他不解的事情,就是每天她會在自己的窗戶下掛上一個風箏。

風箏看上去很平常,就跟街上賣的是一樣的,可是奇怪的是,為什麼會有人每天在自己窗戶下掛上一隻風箏呢?哪怕是下雨,也毫無例外。

是癖好?是訊號?或者是其他的什麼?終於在今天,他猛然那隻風箏不見了,阮紅嬌早上起來的時候,在原本掛風箏的地方掛上了一隻氈帽!

這代表什麼?究竟代表什麼?!

許世卿心潮澎湃,他已經敏感的預感到,今天說不定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是夜,月朗風清。

許世卿扒在巷子的牆壁上,探頭望著全味居後院二樓黑漆漆的窗戶,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