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7部分

絕望,漸漸的只能在大醉一場之後,才能暫時卸下心裡的包袱,才能睡著一小會。

只願長醉不願醒。

不過幾日,他的衣衫未換,皺皺巴巴還沾著泥印,頭髮凌亂,面色憔悴,眼睛通紅,胡茬邋遢,這哪裡是當初意氣風發的大捕頭,明明是個落魄無依的流浪漢。

白晚親眼看著自己造成了後果,她愣在那裡,呆呆的,眼看著一直逃避看到的景況就發生在自己的面前。

溫家欠了她,溫簡不欠。溫簡對她仁至義盡,即便知道她的身份也不改初衷,是她對他極盡利用,明明知道她的作為對他意味著什麼。

有時候,只要你的願望夠強烈,你就會不惜傷害一些人來達到目的,哪怕他們*你,在乎你,疼惜你,你的作為像個冷酷無情的賤…人

白晚這時候才相信陰息風對她的評價沒有錯,她沒有心。

她的心,即便有過,也早就死了。

溫簡這種狀態,要暗算他是很容易的,何況是他自己走進了這間酒坊,白晚機關手上有現成的迷藥,她斟酌分量下進了溫簡的酒裡,而後在他出糗之前,叫人將他抬進了一間單獨的客房。

溫簡也沒有想到自己落到這個地步,猶如一灘爛泥一樣,誰還會想在這攤爛泥踩一腳,故而失了提防,他渾渾噩噩的被抬進房間裡,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在喂自己喝水,他喉嚨裡正渴著,下意識的艱難吞嚥了下去,半天才有力氣睜開眼看一看,只見那人竟然是他遍尋不得的白晚,心中立馬一驚,酒意立即行了一大半,可是卻動彈不得。

白晚將他扶起,餵了他水喝,一盞茶喝了大半,就見他醒了過來。

她放下他,把茶盞擱在了一遍,坐在他的床邊,撥開他額前的碎髮,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道:“沒有想到又見到我?”頓了頓嘆道:“其實我也沒想到。”

溫簡想要說話,可是他身體沉如鉛鐵,只能看,只能聽,嘴巴微微動著卻發不出聲音。

“不要掙扎了,我給你下了藥又封掉了你的幾處要穴,你不止動彈不得,而且絲毫提不起真氣,更別說運功了,等到明日你穴道解了,藥性過了,我也早就離開這裡了。”白晚道。

她說的時候,溫簡果然正在試圖用真氣剋制藥性,卻發現丹田一片鬆散,凝聚不了一絲內力。

這時候,白晚不知所謂的笑了起來,自說自話的道:“或許命中註定,我們還會再見一次,做個了斷你現在真氣盡失,必定感覺手足無措,恐慌無比,但是我告訴你你放心,我沒有廢掉你的武功,等到穴道自解,一切就好了”

作為一個習武之人,尤其是有所成就的高手,廢掉他的武功比殺了他更讓他害怕。

溫簡現在想什麼,白晚或許不能完全明白,她正陷入某種狀態之中,她對溫簡的愧疚正在和她心中的仇恨作戰,她將太多的傷隱藏在不為人知的地方,即便是陰息風,她也不曾將它們挖出來血淋淋的曾現給他看。

但現在她面對的是溫簡,一個溫家人,一個被她所傷的人,她覺得自己有理由有資格讓他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麼樣的。

窗外透著濃郁不散的夜色,白晚的面色在油燈燻黃的光暈下尤為柔和。

此刻的她露出的是自己真實的面目,不是阮紅嬌的臉,不是酒坊老闆娘的臉,而是那張曾經風華絕代,如今冷豔到了骨子裡的面容。

“我曾經被溫朔背叛過,他也曾廢過我的武功,所以你要相信,不管你現在多麼憤怒,我都明白你的感覺。”

“但是你絕對明白不了我,任何人都明白不了臨安地牢的那五年,已經徹底改變了我,你不會知道,我是靠什麼才活了下來。”

是否因為過去了,就能將那些宛若煉獄的日子遺忘?或者因為傷疤好了,就會忘掉那份疼痛?

在逃出來很長一段時間裡,白晚都躲在君魔寨中,每晚她都會抱著氈子從床上下地,縮在牆角睡在冰冷的地面上,這樣做不是因為臥薪嚐膽,而是因為只有這樣做她才能睡著。

她懼怕陽光,躲避有人的地方,明亮溫暖讓她很不適應,相反蜷縮在狹小黑暗中,她才會有安全感。

如果說她少女時期只是走了岔路,那麼現在她就已經完全置身在了黑暗之中。

“因為太痛苦,而每痛深一層,我的仇恨也就更深一層,我之所以能活過那五年,是因為我每天都在幻想,一旦我能出去,我將怎麼報復你們”白晚望著溫簡,她的聲音平靜得像一個女子在說著她少女時候的夢想。

“你知道麼,當